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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杂录》辑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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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杂录》辑佚

作者:李建栋

来源:《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02期

摘 要:目前学界对《乐府杂录》辑佚成果主要有七条。一为清钱熙祚校勘本《乐府杂录》辑佚四条;一为亓娟莉博士毕业论文《研究》辑佚三条。笔者检诸典籍,另辑佚三条。 关键词:《乐府杂录》;辑佚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255(2014)02-0063-04 学界对《乐府杂录》之辑佚成果,就笔者所见,主要有七条:

其一,清人钱熙祚辑佚四条。分别为《如意娘》、《君臣相遇乐》、《雨霖铃》、伎唱《何满子》。以上四条俱见《守山阁丛书》本《乐府杂录》。[1]

其二,亓娟莉博士学位论文《研究》辑佚三条。分别为瑟曲《贺若》、阮咸名称由来、笛中有《折杨柳》曲。[2]

笔者近读典籍,又辑佚三条。具体如下: 一、据四库本《近事会元》辑佚一条

文渊阁四库本《近事会元》卷4云:“胡渭州 伊州 《乐谱录》云:唐明皇天宝中,西凉节度使盖嘉运进。”而在《近事会元》同卷中,又有与此条形式颇类的记载: “《君臣相遇乐》 《乐府录》云:唐明皇天宝中命谭净眼等撰。”

“《康老子》 《乐府录》云:唐富人唐康老子,落托,好与乐工游处,家计荡尽而卒。乐府嗟之,遂制此曲。”

“《雨淋铃》 《乐府杂录》云:唐明皇自蜀反正,乐人张野狐所制,亦曰《还京乐》。” “《夜半乐》 《乐府杂录》云:唐明皇入平内难,正半夜,斩长乐门关,领兵入宫,剪逆人后造此曲。”[3]

检诸典籍,《君臣相遇乐》、《康老子》两条所出之《乐府录》实即《乐府杂录》,知《近事会元》中“《乐府录》”即“《乐府杂录》”之省称,而此类省称在《近事会元》中屡见不鲜。如《大唐传载》省作《唐传载》或《传载》,《霓裳羽衣曲》省作《霓裳》,《旧唐书》之《舆服志》、《职官志》皆省作《唐志》,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再检索文渊阁《四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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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电子版,以“乐谱录”为书名者仅见于《近事会元》,其原因可能有二:一种可能是《乐谱录》一书的质量太差,没能在唐以后传世。而从《近事会元》编撰者李上交的任职情况来看,他曾任太常博士,专掌国乐,他不大可能引用这么一部质量低劣、不为人知的乐书。那么,“《乐谱录》”不见于它书记载的较大可能是:本来就没有名为“乐谱录”的这么一部书,“乐谱录”可能系它书书名之笔误。而唐代最有影响力的两部乐书《教坊记》、《乐府杂录》在《近事会元》中引用频率也较高,且其分别省称作《教坊录》、《乐府录》。《近事会元》标明引用《乐府杂录》的材料有七条,其中五条名为“《乐府杂录》”,另外两条名为“《乐府录》”;共引用《教坊记》的材料四条,其中一条名为“《教坊记》”,另外三条名为“《教坊录》”。从笔误的可能性来分析,“教坊录”与“乐谱录”相差两字,笔误的可能性相对要小一些,而“乐谱录”与“乐府乐”相差一字,“乐府录”误写作“乐谱录”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另外,今存唐代自玄宗以后的乐书中,再未见名为“《乐……录》”的书籍,所以,笔者认为以上这条材料当源出《乐府杂录》,其当补入《乐府杂录》之乐曲部分。其补入后,原文当为“胡渭州 伊州 唐明皇天宝中,西凉节度使盖嘉运进。” 二、据四库本《说郛》辑佚一条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说郛》(以下简称“四库本《说郛》”)祖于清顺治姚安陶珽辑校本,四库本《说郛》卷102所录段安节《琵琶录》较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琶琶”条述事更多。笔者以为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与段氏《乐府杂录》“琵琶”条之原貌接近,其较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多出部分当补入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

四库本《说郛》载《琵琶录》较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多出部分如下: 琵琶,法三才,象四时。《风俗通》云:“琵琶,近代乐家作,不知所起,长三尺五寸,法天地人五行,四弦象四时。”《释名》:“琵琶,本蕃中马上所鼓吹。手前曰琵,引手却曰琶,因以为名。”汉遣乌孙公主入蕃,念其行速,思慕本朝,使知音者马上奏琵琶以慰悦之。琵琶有直项、曲项者,盖便于关轴也。《乐录》云:“琵琶本出于弦鼗。”而杜挚以为秦之末世,苦于长城之役,百姓弦鼗而鼔之。”古曲《陌上》、《桑间》,范晔、石苞、谢变、孙放、孔伟、阮咸皆善此乐。东晋谢镇西在大市楼上弹琵琶,作《大道》之曲。《世说》云:“谢仁祖在北牖下弹琵琶,有天际之意。”又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无以加之。武德中白明达、竹伯夷皆以弹琵琶)至大官。贞观中,裴赂儿弹琵琶,始废拨用手,今所谓搊琵琶是也。白秀真使蜀,使回,得琵琶以献。以逤逻檀为槽,其木温润如玉,光采可鉴。金缕之虹,又蹙之成双凤。贵妃每奏于梨园,音韵凄清,飘若云外。开元中,梨园则有骆供奉、贺怀智、雷海清,其乐器或以石为槽,鹍鸡筋作弦,用铁拨弹之。安史之乱,流落外地。有举子曰白秀才,子弟寓止京师,偶值宫娃内弟子出在民间,白即纳一妓,为跨驴之乐。因夜风清月朗,是丽人忽唱新声,白惊,遂不复唱。逾年,因游灵武,李灵曜尚书广设筵,白预坐,末,广张妓乐,至有唱《何满子》者,四坐倾听,俱称绝妙。白曰:“某有伎人,声调殊异于此。”促召至,短髻薄妆,态度闲雅。发问曰:“适唱何曲?”曰:“《何满子》。”遂品调,举袂发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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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激越,诸乐不能逐。部中亦有回琵琶,声韵高下,然揭庵郎指无差。遂问曰:“莫是宫中按此处原脱字 二否?”复问曰:“莫是梨园骆供奉否?”二人相对,泛澜欷戏而已。[4]

按,唐时只有《乐府杂录》一书,并无《琵琶录》与其并称。至宋,有人将《乐府杂录》中“琵琶”条辑为《琵琶录》一书,不明所以者又以《琵琶录》指代《乐府杂录》,以致后人征引《乐府杂录》时,或云取自《乐府杂录》,或云取自《琵琶录》,两书至此混为一谈。另外,今本《琵琶录》内容较全者出于四库本《说郛》,而四库本《说郛》又非元陶宗仪《说郛》之原貌。依元杨维桢《说郛原序》及元人《沧螺集》,《说郛》在元代成书时为100卷本。今四库本《说郛》祖于清顺治姚安陶珽辑校的120卷本,四库馆臣在当时就对此120卷本产生质疑,并确证陶珽本《说郛》中有明人杨慎的作品,而《琵琶录》恰在第100卷之后,故此《琵琶录》的可采信度自然降低。笔者认为,尽管四库《说郛》本《琵琶录》见于第100卷之后,然其中材料来源可靠。以下以“何满子”、“琵琶,法三才,象四时”两条进行说明。 在宋代典籍中,与此《琶琶录》中“何满子”条记载相类的有《太平御览》、《类说》、《碧鸡漫志》等。其中《类说》录《乐府杂录》之“宫中胡二姐”条尤详,其文字亦与《说郛》本《琵琶记》更近,可知《说郛》与《类说》在辑录《琵琶录》时所祖之版本相同或相近。而四库本《说郛》中“何满子”条与《太平御览》、《碧鸡漫志》中“何满子”条的相似记载亦同样可以证明四库本120卷《说郛》中《琵琶录》来源可靠。

再以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中“琵琶,法三才,象四时”条为例予以说明。《类说》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云:“法三才,象四时,本胡中马上所鼓。推手前曰琵,却手后曰琶。汉遣乌孙公主,念其行道思慕,使知音马上奏琵琶以慰之。”[5]此文字表述亦与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中字句一致,这同样可以说明此《琶琶录》与宋《太平御览》、《类说》、《碧鸡漫志》所依《琵琶录》(或《乐府杂录》)的版本一致。

由于《太平御览》是宋代官方书籍中版本、校勘极精者,其征引材料时所依版本之可信度不必怀疑,以此推知四库本《说郛》所载之《琵琶录》内容当接近《乐府杂录》中“琵琶”条之原貌。所以,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材料来源可靠。其较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所多出的部分文字当补入吴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中去。

需要说明的是,以上征引《琵琶录》中黑体字部分或为与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中“琵琶”条文字相类者,或为与其相同者,此不缀论。 三、据四库本《天中记》辑佚一条

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中“又朱生善弹琵琶,至大官”两句衔接明显有误,当脱漏使然。就笔者之陋识,除此《琵琶录》所载外,再无朱生因弹琵琵而至大官的其它任何记载。朱生弹琵琶之事,较早见于《宋书·乐志》,中有魏晋之世“朱生善琵琶,尤发新声。傅玄著书曰”云云[6],可知朱生是魏晋时期一位善弹琵琶新声的乐人,傅玄在著作中曾提及此人。再从以上《琵琶录》的引文来看,“又朱生”的前一句为“谢仁祖在北牖下弹琵琶,有天际之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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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谢仁祖琵琶技艺之出神入化貌。从逻辑关系推测,下句以“又朱生”领起,其内容当与上句形成并列关系,笔者最近发现《艺文类聚》、《天中记》中确有相关记载可应证这一推测。《艺文类聚·乐部四》“琵琶”条云:“《傅子》曰:‘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舞(《太平御览》卷583无“舞”字),无以加之。’”[7]又陈耀文《天中记》亦引《傅子》云:“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无以加之。”[8]至此,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中“又朱生善弹琵琶”一句原文已基本明晰,其复原后当为“又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无以加之。”

至于与前句不合的“至大官”三字,其亦渊源有自。陈耀文《天中记》卷43云:“弹至大官 武德中,白明远(当为“达”,唐有乐官白明达)、竹伯夷皆以弹琵琶至大官。《琵琶录》”由此可知,陈氏《天中记》“弹至大官”条从《琵琶录》中摘出。又《太平御览》卷228亦引《唐书》云:“弹琵琶胡人白胡达(当“白明达”)、竹伯夷积劳计考,并至太(当“大”)官。”[9]今两《唐书》俱无此条记载,盖宋人撰《太平御览》时曾参考过唐人所编的《唐书》。依此,晚唐段安节在编《乐府杂录》时,盖亦参考了本朝编修的《唐书》。如上,由于“至大官”三字与上文逻辑不合,此“至大官”前亦当有脱文,而据上,《太平御览》征引《唐书》、《天中记》征引《琵琶录》的语言一致,可知以上《琵琶录》“至大官”三字前脱去多字,今依《天中记》补入。原文当为“武德中,白明达、竹伯夷皆以弹琵琶至大官。”再与上条佚文相合,此《琵琶录》中原句“又朱生善弹琵琶,至大官”补佚后当为“又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无以加之。武德中,白明达、竹伯夷皆以弹琵琶至大官。”

辑佚之外,笔者另外补充说明两点:一方面,唐代官方音乐高度胡化,体现在音乐风格上,即龟兹化。体现在乐器上,表现为对琵琶的高度重视。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乐府杂录》在罗列“胡部”乐器时,琵琵列于诸器之首,在描述诸乐器时,琵琶同样置于诸器之首的原因。不但如此,段氏还不惜笔墨对琵琶之来历及历代相关典故详加叙述,终致《乐府杂录》中“琵琶”条与其余乐器条在叙述份量上形成严重失衡的局面。由于“琵琶”条份量较重,搜罗又广,足资借鉴,故至宋代已有人将此条单独辑出而成《琵琶录》一书。宋郑樵《通志·艺文略》亦有“《乐府杂录》一卷 段安节”、“《琵琶录》一卷 段安节”两条不同记载,可资辅证宋代《琵琶录》已独立于《乐府杂录》之外;另一方面,《琵琶录》的价值毋庸置疑,但目前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也有不足。若以之与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之“琵琶”条相较,《琵琶录》的文字错、漏处更多一些。这说明《琵琶录》在宋代虽然面世,但由于其地位及影响远不及《乐府杂录》。因此在两书的抄、刻过程中,前者由于审校不精,终致一错再错。而后者相对受文人重视,抄、刻中审校较精,因此其错漏相对较少。但我们不能因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的不足而置《琵琶录》于不顾。客观的态度应是,《乐府杂录》研究中应将四库本《说郛》所载《琵琶录》与吴企明点校本《乐府杂录》的材料彼此对照,全面权衡,谨慎择取。

参考文献:

[1]段安节,撰.钱熙祚,校勘.乐府杂录[M].守山阁丛书本. [2]亓娟莉.《乐府杂录》研究[D].西安:西北大学,2009: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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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上交.近事会元(卷4)[M].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 [4]陶宗仪.说郛(卷102)[M].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 [5]曾慥.类说(卷13)[M].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 [6]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559.

[7]欧阳询,撰.汪绍楹,校.艺文类聚(卷44)[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5:788. [8]陈耀文.天中记(卷43)[M].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类书类.

[9]李昉,等.太平御览(卷583)[M].北京:中华书局缩印商务影宋本,1960:1085. (责任编辑 钱立静)

Abstract: At present, there are seven main achievements about the collection and compilation of Yuefu Zalu, among which four are compilations of Yuefu Zalu emended by Qian Xi-zuo in the Qing Dynasty and three are compilations from Dr. Qi Juan-li’s Ph.D. dissertation, The Research of Yuefu Zalu. After reading and checking a lot of ancient books and records, the author makes another three compilations.

Key Words: Yuefu Zalu; collection and compi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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