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细节

《民主的细节》读书笔记①

姓名：都桓兴

学号：00720100

院系：中文系

这是一本关于美国政治的通俗性读物，作者刘瑜以其独特的笔锋刻画出美国式民主政治中的各种特色，而在这些特点之中，无疑“制衡”是其核心。作者在后记中说，这本书是她在一些报纸专栏上的文章的结集。本来是一些零散的文章，在结集的时候又经过了精心的处理，全书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权力制衡篇”、“公民社会篇”、“福利—平等篇”、“法治—自由篇”和“人物篇”。“人物篇”是作者对一些“极端分子”、愤青、特立独行的“美奸”、现实政治中的领袖人物等的评论，通过这些人物的行为，作者向读者展示了美国人的“独特”，同时又表明这些独特的人不仅表明了一个独特的国家，也表明自己所观察的这个时代具有的政治转折性的特点。“人物篇”之外的四个章节就其标题来说，我认为很好的揭示了美国式民主政治的特点：其一、权力制衡；其二，独特的公民社会以及独特的公民文化；其三，法治是其治国之根本、自由是美国人的执着，也说明了美国之所以是美国的特性；其四，福利、平等是这个国家永远争吵的话题，它映射出美国政治中的一个难题：要平等还是要自由，自由鼓励创造，但是损害平等，而如果注重平等，则有可能创造，损害他人的自由。在这几个大的标题之下，作者用直白的语言作为一个个小篇章的标题，通过细节的描写刻画出美国民主的种种，让我们清楚，美国民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作者认为在这样的制度之中，至少她觉得人会活的更有尊严，更有安全感。

①由于我读的是网上的电子版本，因此对于作者的文章中的原话的引用不能标明页码，在此需要说明的是，引用作者的话都加上了引号，以表明作者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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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读全书，我读出这样一个简单道理：在一个自由开放的公民社会中，权力被制度性的分割、制衡，而最重要的是这种制度给了民众最大程度上的自由和权利，反过来这些自由和权利恰好同时又成为了制度的保障，不仅防止制度被蛀而且医治制度的各种弊病（先天的或是后天的），而在这样一个社会中，所有的准则、制度都被公众反复讨论后放进了法律的天平之中，以法律约束这个社会中的一切。

通览全书，我们所见到的是诸如“自由”、“民主”、“制衡”等一系列词汇，而所有这些词汇都揭示了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美国式民主政治制度的实质以及内涵。在美国，民主制度是公民最基本的要求，民主也是美国人的信条。作者在全书中所描述的一个个案例都是美国式民主的具体的体现，在对所有的这些案例的分析中，我们看到，作者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美国式民主的实现有其独特的公民文化、社会文化和政治文化，可以说，是好的政治制度决定了其独特的公民文化，也可以说，是其独特的公民文化孕育了独特的民主政治。用作者的话话说，“一句话，美好的人性源于美好的制度。”，我们所要加上的一句是：追求自由民主的人们打造了美好的制度。

制衡制度的建立需要公民文化作为支撑。如果没有责任意识，那么再好的制度，要么难以实施，要么成本巨大。对于美国来说，二者皆备。美国有经过几百年斗争后形成的庞杂而接近制衡最大化的制度，如联邦制、三权分立；也有活跃的公民组织和责任、权力意识强烈的、作为“公民”存在的美国人民。相比较而言，中国则二者皆缺。一方面是漏洞百出、倾斜无比的制度，另一方面，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聪明人”。

在对这些“聪明人”作评价时，刘瑜写到：“有些年轻人忿忿地指出：‘我就是不关心政治怎么了！’我不想说这种在中国普遍存在的论调是‘不道德的’，但我想说，它是‘不自然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妈妈买菜，爸爸洗菜，姐姐做饭，哥哥洗碗，妹妹扫地，但有一个弟弟却说：‘我就是不关心做饭怎么了！’一件事情明明与每个人都有关系，但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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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它跟自己没有关系。我只能说，在今天的中国，有太多的制度和文化障碍遮蔽了公共生活的自然状态。”

在刘瑜所说的“公共生活的非自然状态”下，一些为了公共事务到处疾呼的人，反而成了不正常的人。他们在人群中显得可笑、虚伪、幼稚，并且要时刻接受别人关于动机、方式，以及效果的指责和评判。

对于中国来说，公识的培养只完成了N分之一，一部分人知道自己在受着不民主的待遇，但却懒得行动；一部分人勇于为自己争夺权利，却懒得为“别的”事情摇旗呐喊。如果有人认为某个社会现象不合理，说怎么能这样？！马上就会有人说，孩子，你连这都不知道，慢慢适应吧，这多正常啊。

相比较美国人民的“过分”敏感、甚至“滥情”，中国人麻木得让人扼腕叹息。我们不赞成这种制度，却又不愿意去改变这种制度，于是就造成了“人人都觉得国家欠自己的，却鲜有人各司其职地按规则办事”尴尬状况。

中国正在经历着漫长的制度与文化的转型，制度的改变需要具有公识的大多数人来推动。“遗憾的是，转型期的人们却处于旧的已被打破，新的尚未建立的‘价值真空’阶段。正如汪丁丁所说，‘在中国‘开放’与‘改革’的初期和中期，韦伯意义上的‘价值诉求’演变为物质利益导向的，或‘效率’导向的’”。这种对于价值的简单化处理，常常让人们感到虚无、迷惘，且生活缺乏诗意。

关于变革与公识的培养，我仍然坚信两者即使是在理论上也无法分开探讨。在传播改革思想的同时，就是在唤醒大众的公识。当足够多的人明白了自己所生存的小小世界需要改变的时候，改革或便有可能成为现实。如果没有戴上面具走上街头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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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那么那一次华丽丽的集体亮相就不可能完成。

“在所有的杀人武器中，沉默无疑是最有效的。”这又是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在民主政治中，人们需要言论自由，需要表达自己的利益，同时从道义上来说，人们也需要来表达自己对他人的善意、对社会的责任。而如果人们都选择沉默的话，那么简直不能想象，美国的民主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在这样一个人们普遍沉默的社会中，人们如何来维持自己的权益同时又保证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在美国，正是不沉默才使得人们在面对自己的利益收缩以及公众利益受损的时候，大胆的站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维护利益和促进整个社会及时的纠正这些不公正，同时督促通过立法来解决根本性的制度性问题，从法律的角度来及时的修正自己的制度中所面临的问题。

在美国社会中，制衡无疑是其核心。而在美国政治中，权力的分割与制衡是其最根本的特征，也是美国式民主政治的保障。“制衡”的观念是为民主带来的困境所提供的一个解决方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对民主的追求常常面临一个困境，即民主有可能带来平庸、多数，和“吸干诗意的源泉”；但若抛掉民主，则只能收获一个暴力的。解决方法就是制度安排，即建立一个“制衡”的制度。也就是说，不去追求“民主最大化”，而是去追求“制衡最大化”。充分的制衡使得“任何权利的扩张不至于转变成专断的权力”。

“制衡”是作者对美国民主观察后体会最深的特点，而这也是最吸引我的注意的。下面摘一些作者的描述来看：

“选谁都一样”：通过观察，作者发现，在美国的选举中，选举议题一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这并不是说在选举中回避了大事，而是事实上没有大事可讨论，由此作者认为：“选举议题的‘鸡毛蒜皮’化，在一定程度上，恰恰是美国社会在重大基本问题上达成了共识的表现。”但是并不是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会引起选民的注意。“选谁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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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这个现象的发生，其实恰恰是两党激烈竞争的结果。“正是因为两个政党在竞争中都要争取大量的‘中间选民’，所以它们的政见日渐‘趋中’，最后，两党的政见往往稳定在最大多数选民比较赞同的位置上。而一个上台的政党，代表多数人的利益，这恰恰是民主的含义。” 最后作者认为，“‘选谁都差不多’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因为它说明不同的政党都在使劲谄媚‘多数老百姓’，”最终的收益者是老百姓而不是别的利益集团。

哪怕增加百分之一的税：在美国，无论是通过什么样的法案，绝不可以肆无忌惮，它总是要对议会负责、对公众负责。“从政治运作的过程来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议会不是的橡皮图章――它切切实实地审查、质疑提出的预算方案。也就是说，在涉及到‘掏老百姓口袋里的钱’以及‘花老百姓口袋里的钱’的问题上，议会确实是试图在把守一个关口。”总之，在这样一个中，大家都在制衡之中，谁都不可以肆无忌惮。

比道德制高点更高的：作者观察发现，在美国有一个道德高点，那就是对弱者的保护和同情，但是作者认为有比道德制高点更高的“那就是理性”。“保护弱势群体，绝不仅仅是占领道德高地的问题，而是一系列配套的制定。”也就是说，在美国，任何人都不可以以自己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而为所欲为，人们都需要遵循理性原则，在理性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制衡的完整的机制来保护弱者。

秘诀：在当下的中国，业已成为一个极其严重的政治难题，在作者看来，治理并没有什么秘诀，“要说美国‘治理’奢侈消费的‘秘诀’，其实很简单：权力制衡。立法机构真正与平起平坐，有效审查监督其开支，消费也就‘断了炊’。司法机关真正与平起平坐，裁判越界的案例，消费就得提心吊胆。公众、媒体通过真正的言论自由对越界者‘拳脚相加’，消费者就得道德破产。所谓秘诀，不过就是这些个制衡而已。事实上，权力制衡不但管制私用，也管制着公用。就算不给‘私吞’了，也很可能被各种政绩工程、低效投资、无理补贴等等给浪费了，因此公用，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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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刃是否用在了好刀上’的问题。甚至，民主和法治连‘私款公用’也要干预。我不用请你，用自己的钱请你吃饭还不行吗？如果你是试图影响公共或者有这个嫌疑，还是不行。”

动什么，不能动：“在这个以自由和法治立国的国家，人们对自己的隐私权利、言论自由、以及法律程序，有一种‘神经质’的警觉。在他们的眼里，自由、权利、法律，‘娇嫩’如婴儿的肌肤，需要一丝不苟的呵护。”而通过作者的观察，作者发现，在20世纪的美国，“美国这个国家的立国之本――三权分立――的失衡”一步步加剧。“在这个失衡的过程中，总统权力越来越大，国会和的权力越来越萎缩，从而使支撑美国制度的‘三角架’越来越向一边倾斜，出现摇摇晃晃的迹象。如果说一个具体的法律程序被践踏，可以及时修补，宪政框架的倾斜，却可能是灾难性的。”“美国的精髓，不是某一个具体的法律条文，而是它所构架的权力制衡。这种权力的平衡，可能被一个者大刀阔斧地公然推倒，也可能被一个扩张权力的总统一点一点地蚕食。正是因为这种蚕食的危险，对任何一点政治病毒建立一个强大的预警机制，可以说是政治健康的前提。”“美国的开国之父们当初制定时，初衷并不是建立一个强总统的制度。美国的第二章，明确规定的总统权限是‘保证法律被忠实地执行’。换句话说，按照的原意，总统拥有的是‘执行权’，他本身并没有立法权，不能自由地去‘开发权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届总统们不断‘顺手牵羊’，权力越来越大。” 然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社会的调节系统自动开启，立法机构开始自动反击，对总统的权力进行和质疑，同时，也开始对总统的权力进行质疑和监督，由此可见“权力制衡”的机制是一个可自动调节的系统。

刘瑜的文字是朴实的，她通过朴实的语言将美国式民主的细节刻画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宏大的理论建构，也没有什么夸夸其谈的浮华词藻和生涩难懂的术语，但她明明白白的让我们可以有一种置身于美国社会中的感觉来体验美国式民主，而此，对于一本作为政治观察随笔的书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想，我们的报纸与媒体如果都能摆脱生涩的语言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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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官样文章，用朴实的语言和切实的案例来揭示我们生活中所面临的种种不和谐，让公众对于与自己有关的事都有一定的了解，让公众切实的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国家的制度，我想，我们也可以形成良好的公民文化，而在此基础上来完善我们的民主制度，让自由、平等、民主成为我们切切实实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