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九州“绿色之都”建设中的环保产业集群发展研究

日本北九州“绿色之都”建设中的环保产业集群发展研究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environmental industry cluster in Kitakyushu Japan in the contex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Green Capital Shao Mianli1 Teng Tangwei2

(1 The Center for Modern Chinese City Studie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2 The Center for Modern Chinese City Studies, Institute of China Innov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steering of glob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industry is developing into a worldwide sunrise industry. Environmental industr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s well as the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itakyushu, Japan, was once a typical environmental polluting city. After a series work of environment management, it becomes a beautiful city. Thus far, it has successfully transformed into the “Foundation of environmental technology”, possessing the most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experience of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in the word. This essay, we studied the nurturing and the developing process of Kitakyushu environmental industry. We discussed the government-industry-academia networks of the environmental industry of Kitakyushu, as well as the international expansion effect.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⑴As the lack of natural resource, environmental industry took the place of heavy chemical industry. Hence, Kitakyushu achieved win-win betwee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⑵Without the division、integrated cooperation network of industry and global linkages of industrial clusters, Kitakyushu environmental industry could not make great progress. Local buzz and global pipeline both supplement each other. Only in this way, can environmental industry achieve qualitative leap of technology. This study will not only provid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o the resource-based city in China, but also provide the rode how to become eco-civilized cities. It is important to enhance regional competitiveness and create an international brand.

Key words environmental industry; industry cluster; government-industry-academia network;

Kitakyushu; Japan;

摘 要 随着全球生态化转向，环保产业正发展成为世界性的朝阳产业，对城市与区域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日本北九州作为一个由环境重度污染型城市转向绿色之都的典型案例，现已成功建设成为“环境技术的基地”，拥有世界先进的环境治理技术和经验。本文以北九州环保产业为实证分析的对象，探讨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中官产学的运作机理，以及集群的海外扩展效应。研究发现：北九州实现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共赢，离不开日本资源匮乏推动传统加工工业向环保产业的转型；北九州环保产业的发展及其国际品牌的形成离不开产业集群内部官产学精细分工、一体化的合作网络，以及产业集群的全球联系。本地交流和全球联系二者相辅相成才能实现本地环保产业技术上质的飞越。本研究将为我国资源型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走生态文明城市道路提供有益借鉴，对提升区域竞争力，创造国际性的品牌有重要指导意义。

关键词 环保产业；产业集群；官产学网络；北九州；日本

1 引言

伴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和全球绿色新政（Global Green New Deal, UNEP, 2009）的实施，许多国家将环保产业作为战略新兴产业加以大力扶持，日本环保产业的国际市场占有量在未来10年有望达到当前的2倍（日本经济产业省、九州经济产业局，2010）。九州作为著名的环保产业聚集地，被称之为日本的“10%的经济”，现已建成北九州、大牟田和水俣三大生态城，成为因环保产业而崛起的水上花园城市。其中北九州位于九州半岛的北部隶属福冈县，最先获得日本批准建立生态园—北九州生态城。北九州生态城现有实证研究区、响滩再使用园区、综合环境联合企业区、响滩回收园区等多个产业园区，并在资源回收利用领域开展了基础研究、技术开发到标准化生产的综合发展模式。北九州在环境保护与治理方面的成就，使得北九州成功实现资源型城市向“绿色之都”的转型，并且树立国际影响力的环保产业品牌。1987年，日本环境厅授予北九州“星空之城”称号；之后又分别获日本“全球500佳”城市、“环境的模范城市”等称号；2012年入选为“绿色亚洲国际战略综合特区”。在城市的转型过程中，北九州不仅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建立起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创新驱动的现代产业体系，克服了生态环境危机，实现了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而且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在转型与生态环境修复的过程中，环保技术、环保产业快速发展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本地官产学的合力作用培育了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并在本地交流（local buzz）

与全球联系（global pipeline）中发展成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环保产业集群，北九州也由此成为世界上有重要影响力的“环境与技术之都”。

日本北九州“绿色之都”建设的成功，是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下重化工城市、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成功案例，环保产业的发展壮大在转型实践上成为北九州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环境治理的关键，而其集群化发展一方面验证了产业集群理论（Porter, 1990）的有效性，同时又对传统的集群理论有所超越，体现了集群的开放性和不同空间尺度上的联结互动对于特定区域内特定产业发展的重要性。本文将基于日本北九州从“灰色城市”向“绿色之都”转型实践，探讨其环保产业集群发展过程中本地相关主体的集聚与结网，分析环保产业集群与外界的互动合作，总结环保产业集群发展的内在机理，为中国类似城市与区域的生态文明建设、环保产业的发展提供经验借鉴。

2 北九州产业的转型

2.1 从“灰色城市”向“绿色之都”的转型

北九州曾是日本著名的煤矿产区（高建民，2008），利用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带动了重化工业的飞速发展。从1901年开始，随着不足2000人的国营八幡钢铁厂在北九州的建立，钢铁、化学、金属、陶瓷工业由此聚集，这种资源型经济带动了周围炼钢厂、炼铁厂等重化工业的发展，使北九州国营八幡钢铁厂成为亚洲最大的钢铁厂，并且在20世纪50年代快速发展日本四大工业基地之一（曾荣平、岳玉珠，2007）。然而，由于资源的有限性，单纯依靠资源不可能实现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这种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的经济增长模式对于北九州这个资源匮乏的区域来说挑战大于机遇。重化工业的发展使自然环境恶化，1963年北九州市日平均降尘量为19.5kg/km2，污染最严重的城山地区达到75kg/km2，硫氧化物浓度日均为0.82mg/100cm2（王蓬，2008）。到1995年北九州人口占日本的0.5%却产生了日本总废弃物的2.1%（井上正治，1998）。环境污染带来了很多疾病，污染严重的地区疾病发生率高。20世纪50年代后，日本爆发了水俣病、呼吸系统疾病、镉大米、米糠油等严重危害市民身心健康的公害事件。北九州因大气和水质污染等问题，整座城市成为环境公害频发之地，被称为“灰色城市”。

北九州重化工业的污染造成了更多失业、环境问题，也使本身的规模逐渐萎缩。随着美元、石油危机的出现，北九州钢铁和煤炭工业跌入谷底，大量工人失业。从1985年至 1999年工业从业人员下降近50%，制造业的产值下降30%，“新日铁八幡制铁所”员工人数由4万减少到不足1万（赵文祥，2007）。重化工业的低迷就连都无法逆转，工作重点从对重化工业的扶持转向重化工业失业人员的安置问题上。风靡一时的煤炭、钢铁等重化工业的

衰退证明了单纯依靠资源发展区域经济的不再适合北九州区域经济的发展。

公害唤起了北九州的觉醒，全民参与到环境保护上。提倡全民使用清洁能源，引导环境保护产业化，治理环境污染。企业积极响应，通过绿色生产降低废弃物的排放，同时执行废弃物及资源的回收利用工程，经过全民20多年努力最终克服公害。

在公害得到控制的同时，高技术产业和环保产业应运而生，进一步降低工业废弃物排放，加强了环境保护，使得北九州成为“绿色之都”。上世纪60至70年代，充分利用北九州廉价劳动力、良好的空气和水质，以及北九州国际机场的建立，半导体等高技术产业快速发展并带动了相关IT产业的发展。随着北九州生态城建立后，掌握先进环保技术的北九州吸引三菱、东芝、汽车造船等大企业的合作，形成知识密集型的产业（高建民，2008）。到2007年北九州集成电路总产值达到全国份额的27.5%（九州经济联合会，2007年）。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带动了经济的发展，大大降低了污染的排放使北九州成为了“硅岛”。并动北九州第三产业的发展，研究表明，近年来北九州市外来游人数每年均超过1200多万人，超过本市人口的 10倍之多（王鲁杰、朱丽威，2009）。此外，面对公害问题，产业集群内部官产学一体化的合作，使北九州掌握了先进的环保技术，改善了北九州的环境，成为“环保技术的基地”、“绿色之都”（表1）。

表1 北九州产业结构转型前后的变化

产业结构

主要产业 钢铁 煤炭 化学、金属等 集成电路

转型后

生物科技 环保 汽车等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

能源结构 煤炭 石油等 可再生能源 太阳能 风能等

生态环境质量 生态环境差 大肠杆菌无法生存

九州印象 灰色城市 公害

转型前

环境优美 河流清澈

环保技术之都 硅岛 绿色城市

从1967年到2003年，北九州的大气中硫氧化物持续下降，在1967―1977年这10年间大气中的硫氧化物从0.042ppm降到0.01ppm，到2003年，硫氧化物含量降到0.01ppm以下（图1）。而空气中的降尘污染也从1967年的17.0 t/km3/月下降到1980年的7.2 t/km3/月，空气降尘量减少一半以上，1980年―2003年以后降尘污染保持在5.0t/km3/月左右（图2）。由此可见，经过公害以及环保产业的崛起后，北九州空气有了明显的改善。北九州产业不断迈向高端化、技术化、多元化，向环境友好型城市发展，结束了北九州100多年的制造业历史，实现从资源消耗型的“动脉产业”向以废弃物资源化回收利用为主的“静脉产业”（末吉兴一，2010）的转型，使得北九州成为世界经济高速发展的“绿色之都”。

图1 1967-2003北九州大气中硫氧化物含量变动状况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4]

图2 1967-2003北九州大气降尘污染含量变动状况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4]

2.2 环保产业的崛起与培育

环保产业是指向社会提供环境保护产品的企业的总称，包括环保产品的制造、环保的服务、环保工程建设（戴锦，2001），以及污染的清理、废弃物的处理、环境污染的控制等相关技术或产品等相关产业。北九州是先进环保技术的产业基地，现已成为北九州在国际上的一张名片。公害唤醒大多有责任感企业，它们对内以废弃物的零排放为目标，改进了内部的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对外提供新的废弃物处理技术（郭怀英，2010）。然而资金不足的中小企业对企业外部的环保技术产生了依赖，环保技术跨企业间的合作形成。当集群中有一家从事环保技术企业利用较低成本获得较高效益时，由于共生集群效应会带动集群中的其他相关企业向这项技术靠拢。引导相关企业向与这些拥有环保技术的企业合作，这为环保产业的崛起创造了市场条件。此外，在法律上给了环保产业一个推力，通过法律手段强制规范工

厂污染物排放、征收垃圾处理费、鼓励公民使用清洁能源、提倡企业清洁生产，鼓励产学合作（经济产业省、九州经济产业局，2010年）。通过1970年到1990年钢铁工业削减污染物的效果（图3）可以看到：经过这20年的努力，75%的废弃物进行了能量转换，实现能量的多级利用，20% 废弃物得到处理再排放。钢铁工业的污染物从每年的27,575吨下降到607吨，废弃物的减少了98%。环保产业在的引导以及企业、大学的积极配合下，环境保护取得了质的飞越，激发环境保护不断产业化以及新商业的产生，实现环保产业的崛起。

图3 清洁生产对削减钢铁工业污染的效果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6]

1997年在北九州建立了首个北九州生态城，主要从事废弃物回收、循环利用领域上的工作。到21世纪初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北九州生态城拥有实证研究园区、响滩回收园区、综合环境产业回收园区等多个园区，主要从事废聚乙烯对苯二甲酸酯 （PET） 瓶回收、废办公设备回收、废汽车回收等项目。在1998年到2003的五年间北九州生态工业园产生直接经济效益1093亿日元，间接经济效益561亿日元，创造70个就业岗位（王军，2007）。2010年北九州拥有6家株式会社主要从事“最终处理厂相关技术”、5家株式会社主要从事“再资源化技术”、3家株式会社主要从事“有害物质的无害化技术”。在减排和回收利用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办公设备的资源化利用率从60%提高到96%，废旧汽车的资源化利用率达86%甚至达到90%以上（末吉兴一，2010）。每天污水处理量1000m3，海水处理量300m3；北九州生态工业园项目每年减少20万吨的CO2排放量（亚洲低碳中心，2013）。可见北九州环保产业已经培育成了废弃物高效回收利用基地、环保核心技术的中心，环保产业的快速发展为本地的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3 环保产业集群与企业网络建设

产业集群是指在特定领域内即竞争又相互关联的公司、专业化供应机构、服务商、相关产业的企业和有联系的机构在地理上的集中（Porter, 2000）。因为地理邻近和相似性的存在，

集群中的企业比集群外的企业拥有更优越的创新条件，成为一个区域繁荣的先决条件(Bathelt, 2001; Porter, 2003)。随着全球化的深入，有些学者指出本地化易阻碍企业参与全球化的过程，强调国际化对创新的促进以及全球网络对于技术创新和经济发展的作用（James Simmie, 2004）。传统的集群研究集中关注本地研究对获取竞争力的重要性而相对忽略了全球网络的交流，同时也缺乏本地网络优势的实证研究（Bathelt, Malmberg, Maskell, 2004），后者过于强调集群外部的链结效应，忽视了本地“蜂鸣”（local buzz）对于全球联系的基础性作用。Birch（2008）通过生物医药产业集群的实证分析提出知识集群对外联系的重要性。知识创新与学习是本地交流和全球联系相融合的关键，本地隐性的知识和全球编码的知识可以在本地和全球尺度上发生转换和互动，由此构建高水平的本地“蜂鸣”和全球联系的共生关系能为本地内部企业提供一系列特定优势（Bathelt, Malmberg , Maskell, 2004）。因此要实现本地经济的长期稳定发展应该着眼于本地交流与全球联系的联结，本地交流提升区域经济竞争力是全球联系的基础，而全球联系能够实现集群与外部的更高层次的知识和技术的交流，技术升级反过来又能带动区域的发展，二者相辅相成。

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主要通过废弃物的回收再循环利用打造了其生态文明城市形象。集群内部产业、、大学及科研机构有效利用集聚效应，通过技术交流、有序的分工合作，一体化产业链而创造了区域特色品牌。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伴随着集群的发展，集群内部容易形成技术路径依赖造成技术的“锁定”并产生拥堵效应（Audretsch、Feldman, 1996），集群由此进入衰退期。为了实现集群的持续发展，北九州在加强本地交流同时也开展了国际性的合作，打破技术锁定创造国际性的品牌，成为本地化和全球化互动下的重要空间节点。

3.1 在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中的作用

在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官产学网络中起到了“领头羊”的作用。面对环境污染问题，日本采取法律约束、资金援助两种。从1967年《公害对策基本法》到2000年之后的《循环型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绿色采购法》，日本颁布多项法律法规，全面地强调了环境的科学管理、治理以及废弃物处理的3R（减量化、再利用、再循环）原则。不仅如此，北九州市制定更为严格的“北九州市公害防治条例”，并与大型企业签订“公害防治协议书”，明确表明对环境问题的强硬态度，这也为环保市场的发育铺平了道路。也从资金上给予环保产业支援，以达到节能减排的目的。例如，向购买清洁柴油车的企业和个人支付补助金，由此推动环保车辆的普及。通过征收排污税、环保产业税收优惠、产业园区经费支持等推动企业加入环保产业园区，实现清洁生产及废弃物的零排放。

除了通过法律及优惠引导市场倒向环保产业之外，国家和市还通过一些部门和协会培育环保产业，建立互动机制实现环保技术创新。由于北九州90%以上的环保企业属于中小企业（经济产业省、九州经济产业局，2010），往往因资金缺乏造成研发中断，面临失去市场等一系列的潜在威胁。为此，国家以及市多个部门加强了对环保产业的关注和支持。经济产业省扶持的九州地区环境•循环产业联盟（K-RIP）向利用官产学网络会员提供了多方面的帮助。日本文部科学省在2001年实施的知识集群计划中投资 24万亿日元对生命科学、IT、环境和纳米技术/材料领域的建设（Yasushi, Taguchi, 2005）。同时设立科技委员会（CSTP）协调经济产业省和文部科学省两个部门间的利益关系。此外，北九州市成立了北九州国际技术协力协会（KITA）、北九州市环境局环境国际战略室及地球环境战略研究机关（IGES）利用城市间的网络为环保产业提供了环保技术及经验交流。因此，环保产业基础建设、市场开拓、业务发展都离不开积极的市场引导及扶植。

图4 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的官产学网络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K-RIP利用官产学网络开展低碳、可持续发展、循环型社会等各项业务，并通过信息交

流、业务创新、国际业务三个组会逐步展开（九州地区环境•循环产业联盟，2013）。信息交流组会首先为会员提供环保相关信息、环保企业成功案例，为加强本地交流。开展“环境产业研究会”“生态塾”创造企业和大学以及企业间的交流，降低企业商业风险，提供商业机遇。接着业务创新组会作为环境保护产业化的“后备力量”，扶植创建新企业，开拓新市场，

给予企业技术和人才上的支援。最后国际业务组会开展海外市场调查、市场的开拓及环保技术的交流，建立环保产业全球联系框架。

图5 K-RIP网络交流组会示意图

3.2 环保产业集群中产业融合

在产业集群本地交流网络中，由于邻近性和相似性增加企业间的交流，形成信息交换合作机制。北九州生态工业园区以实现废弃物的零排放零污染为目标，但是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并不是在单个企业完成的，一个企业完成某一道或几道废弃物处理的专业化工序，上一个企业产生的废弃物成为下一个企业生产的原料，通过多家企业的合作实现废弃物的零排放，形成了完善的生态产业链。

环保产业集群中产业的融合不仅包括企业间的专业化分工合作，还表现为产业园区间的分工合作。在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中，北九州学术科研城、环保技术实验区、再循环利用产业园区和综合环保产业园区（李海峰、李江华，2003；国际节能环保协会，2010）形成一体化的产业链，其中汇集了环保研究、技术开发、实验和产业化生产。各个园区分工合作，执行不同的职能完成技术的研发到产品的正规化生产。学术科研城拥北九州市立大学国际环境工学部、英国格连菲尔德大学、北九州研究所等多个国内外科研机构以及研发企业（末吉兴一，2010），吸引国内外的科研人员进行环保技术的开发研究，将创新研究成果经过环保技术实验区后，通过再循环利用产业园区和综合环保产业园区投入使用。环保产业集群中分工精细、有序，每个园区负责一道工序，提高了产品的整体质量，这种一体化的产业链有利于产业的不断多元化、高端化，加强了集群中成员的合作网络。

3.3 环保产业集群中产学融合

为建设成为亚洲的核心学术研究中心，北九州科技研究院将众多的大学、企业、研究机

构集中一所学校，以培养新的企业。在北九州市立大学中还配置了大学、企业、科研机构共同使用的基础设施。此外设立北九州产业学术推进机构（FAIS），从两方面执行产学合作中“润滑剂”的角色。首先，为企业和大学提供透明化的供求关系。通过公布企业、大学及科研机构的信息，让企业定期掌握大学和科研机构的最新研究成果，同时让大学和科研机构看到企业的需求，研发出新产品，实现产学合作（王纯彬、潘瑜，2010）。企业和大学供求信息的透明化提升了产学合作的可能性。再者，FAIS为产学提供交流平台，加强对产业和大学的监督，建立产学之间以及FAIS与产学之间的信任关系，实现产学长远发展。通过技术转移机构（TLO）严格、公正、科学加强科研成果的认定，最后将研究成果转让给有需要的企业（王纯彬、潘瑜，2010）。此外，TLO为合作企业获取了减免TLO税收和资金周转援助的福利，为产学合作开拓更大空间（韩振海、李国平、陈路晗，2004）。

在产学合作中，大学及科研机构通过加强自身的管理、产业园区配套生活设施的建立，吸引更多海内外科研人员参与产学合作，增加了企业和科研人员的地域根植性，为北九州环保产业创造了很多新的技术。到2010年北九州学术科研城拥有56家企业，与中国清华大学、复旦大学、韩国东义大学、北九州市立大学等63所大学和研究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王纯彬、潘瑜，2010）。其中，北九州市立大学拥有2000名学生，超过300名研究人员参与尖端的研究和教学。大量的国内外人员的集聚为产学合作提供源源不断人才资源，产学合作成果取得了重大突破。目前北九州掌握了厨余垃圾堆肥技术、木材、塑料再生符合材料技术、海水淡化、CO2减排等多项先进的废弃物回收处理技术（九州地区环境•循环产业联盟，2012）甚至设想将CO2存放到第三纪地层下（亚洲低碳中心，2013）。同时产学合作也为大学毕业生提供了更多就业的机会，2005年以来北九州学术研究城内大学毕业生就业率超过93%，福冈大学研究生就业率连续四年达100%（王纯彬、潘瑜，2010）。这种本地培养的人才在本地就业，不仅解决了就业问题，还培养了适应园区技术要求的专业化人员，园区内的毕业生拥有相应了环保技术，为企业降低了相应的培养成本。

北九州产学融合，地理的临近性拉近企业和大学之间的距离，增加了企业和大学的合作机会，降低合作交易成本，同时解决了企业人才需求和大学生就业等问题。大学为企业提供了最新的技术开拓新市场，甚至形成新产品垄断市场，帮助企业获取高额利润。而企业为大学提供资金援助，便于大学研发活动的展开，推动新技术、新产品的诞生。此外企业为大学及科研机构提供实习、就业机会，提高科研人员的实践技能，为企业发展培养潜在人员。

4 环保产业集群的海外扩张

4.1 环保产业海外扩张的必要性

21世纪环境问题将会更加严峻，随着国际加强了对环保产业的重视，环保产业快速全球化。然而，受先前成功遏制公害积累下的环保技术和经验的影响，北九州将面临先前的技术优势带来负更大的面挑战，环保产业的技术“锁定”最终会导致集群技术的落后而走向衰退。此外，由于环境污染是界的，北九州周边国家大多处于工业化发展阶段，过度的污染排放也会影响北九州环境质量。因此北九州应从两方面入手实现技术的升级并维护北九州“绿色之都”的优美环境：一方面加强与国外的技术交流，接受全球隐性知识和技术以及国内外优秀的人才资源，为本地环保产业“解锁”实现本地技术上质的飞越；另一方面实行环保技术的国际援助，为世界国家提供先进的环保技术，改善各国环境，特别是日本邻国。然而将环保产业纳入全球的国际网络，是实现这两个目的的必要手段。

4.2 海外交流促进组织对环保产业的推动作用

九州在70年代就开始关注环境问题，而国际上重视环境问题从90年始，20年的时间加上北九州治理公害的经验使得北九州的技术处在了世界领先的位置，为北九州与世界各国合作做好了铺垫。通过国际性的合作，北九州加强环保产业的国际联动性，以实现环保产业技术升级及国外环保技术的援助和交流。北九州市设立了九州国际中心（JICA）、北九州国际交流协会（KIA）、财团法人北九州国际技术协力协会（KITA）等多个协会及研究机构开展海外交流。通过每年定期进行50多次的国际进修课程、接受国际进修人员、组织先进的技术人员为国外环境保护提供技术支援及经验交流（九州地区环境•循环产业联盟，2012）。此外，还以旅游等休闲等活动方式增进行企业和机构人员间交流（九州地区环境•循环产业联盟，2012），建立以个人人际网络为基础的稳定的国际环保合作伙伴关系。

九州现已与美国硅谷、中国大连、越南的河内、印度的Tamilnado以及韩国的KICOX等多国建立起合作关系（Frank Neffke、Martin Henning、Ron Boschma，2011）的基础上，北九州与日本早稻田大学、德国国立信息处理研究所（GMD）、英国Granfield大学合作从事环保人才教育、技术和材料开发等的研究（李海峰、李江华，2003）。截止2007年，北九州已经向24个国家派遣200多名专家进行技术交流，举办国际会话研究班，接纳来自139个国家的外3000人以上的进修人员（王鲁杰，2007）。九州的海外扩张不断转向世界上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吸引世界人才资源参与环保研发。通过全球联系，接受隐性技术和知识实现

环保产业技术升级打破技术的“锁定”，向世界的“环保技术的首都”迈进，同时也为各国环保事业的发展提供技术援助。

4.3 北九州环保产业亚洲市场的扩张

北九州充分利用了“东亚门户”便利的交通条件，成功打开了亚洲的环保产业市场。2004年中日韩三国成立了“东亚经济交流推进机构”创设了环境、旅游等四个分会，加强三国城市间环境等部门的交流与联系，以继承为东亚的据点城市。在此基础下，北九州与中国天津、韩国仁川建立了环保合作网络，定期举办研讨会，使天津、仁川、北九州工业区成为东北亚环境治理的典范（田香兰，2008）。目前北九州在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包括上海、大连、天津、青岛市等地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与青岛市、天津市、大连市开展“日中循环型城市建设合作项目”（北九州市企业画文化局国际部国际政治课，2009）。这些合作也提高了北九州环保技术，进一步改善北九州环境（王玉芹、王娜，2009)。此外，北九州还加强东南亚国家环保技术上的援助。北九州市将厨房垃圾堆肥化技术推广到印度尼西亚的泗水市，实现当地的垃圾减量化（北九州市综合信息网站，2008 ）。向柬埔寨金边提供给水区域化管理技术，使得无收益水量（漏水、损失用水）比率从72%下降到８%（亚洲低碳中心，2013）。

北九州充分利用本身优越的地理位置实现环保产业的亚洲市场的扩张，通过环保产业增长极的核心作用不断向外扩散环保技术。北九州同时也获得了国际的隐性技术和知识，促进本地环保产业的多样化化发展及环保技术质的飞越。而技术的外溢也促进了国外环保技术的发展及环境质量的改善，提升了北九州的国际影响力，为实现国家间环保产业进一步的合作打下基础。

5 小结

北九州“绿色之都”的建设，是一个在严重的生态环境危机逼迫下，由资源型城市、重化工业城市转型为生态城市的成功案例。实现生态文明城市下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成功案例，实现1+1>2的环境与经济的生态耦合。北九州重化工业成功转型的原因，离不开北九州资源匮乏背景下，迫使传统的加工工业让位于环保产业。同时环保产业的崛起，推动产业向高技术产业方向转移，开拓新市场，也拉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促进了产业的高端化、多元化、环保化发展，提升区域竞争力。因此北九州的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是朝着一个正反馈、互利互惠的方向发展。

本调了产业集群本地交流、本地产业集群网络建设同全球联系互动的重要性，这是

建设有世界竞争力的环保产业集群的可行路径。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内部本地网络中官产学多层次、一体化的合作网络使得集群企业便于知识的分享和创新发展的风险降低，有利于实现适于本地需求的先进环保技术创新。而集群外部的联系促进了外部知识的吸收和技术的扩散，使环保产业能避开集群衰退期走向“世界技术的首都”，全球联系进一步实现了环保技术的升级，增强了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的国际竞争力。

当前，中国18%的城市为产业结构单一、环境污染较严重、经济社会发展可持续性弱的资源型城市（李友俊、姚红，2010）。北九州环保产业集群发展与城市生态转型的案例，为这些城市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走生态文明城市道路，提升区域竞争力，提供了有价值的经验借鉴。

致谢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研究”(10zd&106)、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08BJL037）部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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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北九州市企业画文化局国际部国际政治课：“环境与技术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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