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国银行何以独善其身富国银何以能在风暴中独善其身

其身

文/周杰

«当代金融家»2020年第11期

编者按：

此次大危机始于住房抵押贷款市场，富国银行是全美国最大的零售抵押贷款发放者，然而却能够抵御大危机的冲击，受损较小，更显得弥足宝贵

通过富国银行以及其他一些国际金融机构在此次大危机中的不同表现，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出，坚持责任是一个金融机构能够成功抵御危机、保持健康进展的重要因素。当金融体系中更多的金融机构都能够坚持责任，超越合规，那么，如此的金融体系才是一个健康的体系，才能够努力提高危机发生的周期，降低危机的发生频率和危害。

次贷危机给国际金融市场专门是美国市场带来庞大冲击，花旗、美林、瑞银等金融机构均显现罕见的巨额亏损，往日华尔街上威风八面执掌着这些闻名集团大权的首席执行官们相继下课，贝尔斯登遭到贱卖，〝两房〞〔房利美、房地美〕、美国国际集团〔AIG〕先后被美国接管，百年雷曼一夜破产……一系列坏消息结伴而来，更糟糕的是，不明白后面是否还有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然而，有一家银行在此次大危机中非但没有遭受庞大缺失，反而表现杰出，它确实是美国惟一一家同时获得穆迪和标准普尔AAA级评级的商业银行——富国银行。

在诸多金融股股价大幅下挫之时，投资者对富国银行的信心却没有改变，其股价表现仍旧强势。自2008年6月2日至2008年10月17日的四个月间，纽约证券交易所金融指数从7248.92点下跌到4611.39点，累计跌幅36.4%，而富国银行的股价却逆势上涨，从27.11美元涨至32.06美元，累计涨幅18.3%。

此外，该银行还充分利用〝蕴藏在危机之中的机会〞，择机并购陷入逆境的金融机构，提高自身实力。2008年10月12日，美联储批准了其对美国第六大银行——美联银行的并购。

我们不禁要问，覆巢之下，为何仍有完卵？富国银行凭什么能够顶住这场百年一遇的大危机？

图1 富国银行股价同NYSE金融指数走势比较

40358000700050004000300020001000025201510506月2日16月2日237月日7月2日17月1日228月日8月1日128月日229月日9月2日19月2日2102日月102日月1103日月17日6月富国银行股价NYSE金融指数NYSE金融指数

富国银行股价306000数据来源：国际股市指数行情网站〔 gb.stockq.org〕

富国银行网站〔 wellsfargo 〕

坚持责任

富国银行之因此能够幸免遭受庞大的缺失，专门重要的一个缘故是，超越合规的风险治理以及坚持从顾客角度动身，为顾客提供高品质的服务。富国银行之因此能够做到上述两点，核心在于不管外界环境如何变化，它始终坚持自己的责任。

由于金融体系的专门性和重要性，各个国家都专门注重对银行等金融机构的监管。然而，由于三个方面的缘故，金融监管几乎不可能完全跟上金融机构的实践。第一，金融监管的规定只是一个及格的标准，层次相对不高；其次，监管法规的文字表述具有先天局限性，监管法规的专门多表述只能是粗线条的，而金融机构的经营治理实践却是复杂多变的；再次，金融创新的不断进展。

发生此次大危机，专门重要的一个缘故确实是金融监管与金融创新之间的距离拉得太大。由此可见，单单依靠监管部门的监管无法完全满足金融机构对风险治理的需求。金融机构对风险的治理更多的依旧需要金融机构自己去完成，优秀的金融机构需要以更高的标准去要求自己，这就需要金融机构的风险治理能够做到超越合规。

金融机构同顾客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信息不对称，因此要做到〝一切从顾客角度动身，全心全意为顾客服务〞也更多的需要依靠金融机构坚持自己的操守。

在利益的促使下，本次危机中，专门多金融机构并非完全从顾客角度动身，相反却是从自己的业务量和短期利润角度动身，向不合适的顾客发放不合适的贷款，生产出了次贷危机最初的原材料。此后，同样是在利益的促使下，一些金融机构更是通过假设干次证券化，将那些以次级贷款为标的物的债券销售到金融市场中，使更多的机构和个人成为持有者。最终的结果是，专门多贷款买房的居民由于无法负担繁重的供房款，最后失去了房屋；大批金融机构发生巨额缺失；危机从贷款市场向金融市场并连续向实体经济蔓延，对全球经济都产生了消极阻碍。

这种向顾客提供产品和服务的方式，是典型的以产品和收入为中心，而不是以顾客为中心，认真细致地去分析顾客的需求和支付能力，并提供相应的产品和服务。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存在，监管机构无法时刻监督金融机构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客户专门多时候也不清晰金融机构是否确实一切从他的角度动身，为他考虑。因此，缺乏持久责任感的金融机构往往会

利用自己的信息优势，从自己的利益动身，为顾客提供所谓的〝服务〞。

坚持严格的风险治理和信贷质量

富国银行在其2007年年报中写道：假如想在金融服务领域做得最好，第一必须要在风险治理和信贷质量上做得最好，这也是其他一切成功的衡量标准。富国银行也一直用行动去实践着这一点，其风险治理和信贷质量在美国银行业中是最为杰出的，2007年富国银行住房抵押贷款的坏账率要比行业平均水平低20%。当许多许多金融机构，如商业银行、储蓄协会、投资银行、保险公司、对冲基金，它们在享受次级贷和次级债的盛宴，获得巨额利润时，富国银行不为利润所动，坚持高标准的风险治理，稳健经营。

富国银行风险治理要紧的途径是保持稳健财务结构，具体内容包括：优质的贷款质量、充足的资本、多样化的收入来源、贷款风险的分散化〔规模、行业、区域〕。

表1 富国银行与花旗银行历年不良贷款率比较

年份 2007 2006 2005 2004 2003 富国银行 0.70% 0.52% 0.43% 0.47% 0.58% 数据来源：两家银行2007年年报。 如表1所示，由于富国银行一直坚持高标准的贷款发放原那么，强化对贷款的风险治理，因此该行的贷款质量专门杰出，不良贷款率专门低，同花旗银行相比较，更能够清晰的反映出富国银行贷款质量的优秀。

表2 富国银行资本充足率指标

年份 2007 2006 2005 2004 2003 资本充足率 10.68% 12.49% 11.% 12.07% 12.21% 数据来源：富国银行历年年报。 如表2所示，富国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始终保持在12%左右的较高水平，远高于国际上通行的8%的标准。充足的资本也是其风险治理体系的重要一部分。

从收入方面看，富国银行的收入来源多样化且比例稳固。尽管是全美第一大零售住房抵押贷款的发放机构，然而富国银行的非利息收入所占的比重也专门高，2007年、2006年和2005年分别为34.4%、32.8%和35.7%，此外，非利息收入的结构也专门多样化，能够幸免由于某项业务的问题而导致整个银行收入的大幅波动。

花旗银行 1.41% 1.14% 2.01% 1.67% 1.98% 表3 富国银行非利息收入比重明细

存款账户服务费 信托投资费 信用卡费 其他收费 抵押贷款银行业务 经营租赁 保险 可供出售证券的净收益 股权投资净收益 其他 2007 16.60% 17.10% 11.00% 12.40% 17% 3.80% 8.30% 1.10% 4.70% 8% 数据来源：富国银行2007年年报。 富国银行专门注重贷款的分散化发放，并认为这是降低贷款风险的重要途径，要紧包括贷款发放规模的操纵、发放行业的分散化以及发放对象地理位置的分散化三个方面。以住房抵押贷款和商业贷款为例，2007年，富国银行1-4户不动产贷款出现高度的区域分散化，贷款余额最多的10个州，除富国银行总部所在地加利福利亚以外，其他各州的发放比例都小于5%，商业贷款的投放对象也出现高度的行业分散化，发放贷款额最多的10个对象中，比例最高的小企业贷款也仅仅占11.4%，其余均低于5%。

表4 富国银行2007年1-4户不动产贷款区域分布情形 州名 加利福利亚 明尼苏达 亚利桑那 佛罗里达 科罗拉多 华盛顿 德克萨斯 纽约 内华达 伊利诺伊 数据来源：富国银行2007年年报。 表5 富国银行2007年商业贷款行业分布情形 贷款投向 比例 比例 33.30% 4.90% 4.40% 4.10% 3.80% 3.70% 3.60% 3.10% 2.20% 2.10% 2006 17.10% 17.40% 11.10% 13% 14.60% 5.00% 8.50% -0.10% 4.70% 8.70% 小企业 出租人及其他不动产活动 油气业 零售业 金融机构 食品饮料业 工业设备 证券公司 工业技术 11.40% 4.90% 4.85% 4.80% 4.60% 4.30% 4.20% 3.70% 3.40% 医疗健康 2.90% 数据来源：富国银行2007年年报。 高质量的贷款、充足的资本、多样化的收入来源、分散化的贷款发放，共同构筑了富国银行稳健的财务体系和风险治理体系，有效隔离了次贷危机的侵袭，关心富国银行成功抵御此次大危机。

为顾客做正确的情况

在世界上许多金融机构因危机而焦头烂额，全球范畴内寻求注资之时，缺失较小的富国银行在其2007年年报的开篇中就再次重述了该行于2004年首次提出的5条〝负责任的住房贷款发放原那么〞——贷款价格合理同时与风险相匹配；给予顾客所需要的信息，以使他们对贷款充分的了解；只有确实能够给顾客带来利益才发放贷款；只有顾客能够偿还得起才发放贷款；勤奋的工作以关心顾客解决偿还上的问题，使顾客能够住在自己的房子中。

在2006年的年报中，富国银行总结了数十年经营的体会得出的〝十大主动策略〞(10 Strategic Initiatives)，其中第三条确实是〝为顾客做正确的情况〞〔Doing It Right for the Customer〕，〝我们把顾客置于我们所做的一切情况的中心，给他们提供杰出的服务和建议，那么，他们也会将他们所有的业务交由我们来完成，而且还会将他们的家庭其他成员、朋友和生意伙伴介绍给我们〞。可见，尽管处于信息优势地位，但富国银行一直坚持顾客第一，以顾客为中心，全心全意为顾客提供杰出的服务。

此次大危机始于住房抵押贷款市场，富国银行是全美国最大的零售抵押贷款发放者，然而却能够抵御大危机的冲击，受损较小，更显得弥足宝贵。

富国银行之因此能成功抵御危机，专门大的缘故就在于该行始终如一的坚持着这些看似简单的贷款发放原那么，始终把顾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当诸多金融机构在利润的诱惑下，向不具有偿付能力的顾客发放贷款，鼓舞顾客去购买住房的时候，富国银行坚持从顾客的角度动身，以是否能给顾客带来利益作为贷款发放的重要标准之一。富国银行在其2007年的年报中写道，〝负责任是我们发放贷款的惟一路径〔Only Way to Lend: Responsibly〕——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关心顾客实现拥有住房的妄图，更重要的是做那些对顾客有益的情况，使他们拥有住房同时能够永久保持自己的住房〞。

次级贷款和次级债券由于其具有高风险，因此与那些低风险、低收益率的一般贷款、债券业务相比，收益也相对较高。由于新经济等因素的阻碍，美国经济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几年里表现杰出，同时相伴着2002年以来美联储营造的超低利率金融生态环境，房地

产价格一路上涨，次级贷款人能够轻松得到资金来保持月供的支付。结果，这些次级贷款的拖欠比率远低于原先的估量。

高风险对应着高回报, 既然高风险没有如期显现, 高回报赶忙为人瞩目。高的回报率吸引了众多的投资者〔投机者〕加入那个市场之中。美国国际集团〔AIG〕作为次级债券市场上的主力玩家之一，在危机到来之前的几年获得了丰厚的收益，2004年到2006年三年间，它的净利润分别达到98亿、104亿和140亿美元，长期居于美国利润最丰厚的十家公司之列。

而现在，富国银行却在其2005年和2006年的年报中都提出，〝我们不认为选择性浮动利率贷款〔option ARMs〕或者反向摊销〔negative amortization〕对我们的顾客有益，因此我们没有生产也没有购买这些产品〞。选择性浮动利率贷款、反向摊销贷款正是此次危机中杀伤力十足的金融产品。

依照富国银行自己的估量，由于该行对优质信用以下的贷款发放所持有的审慎以及该行关于不发放反向摊销贷款〔negative amortization loans〕的决定，从2004年到2006年间，该行在住房抵押贷款市场上的份额下降了2%到4%，假如转换成金额，2006年的市场份额就缺失了600亿美元到1200亿美元之间。

当危机开始显现苗头之后，富国银行负责任的采取积极措施，也是其能够幸免陷入危机的重要缘故。2007年的美国住房抵押贷款市场上，在浮动利率贷款的利率提高之前差不多有近二分之一的这类贷款成为坏账，要紧由于收入较低而债务太高，或者房屋市场价值下跌。而这些发生财务困难的贷款者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不联系其贷款银行，遗憾地错失了解决问题的最正确时机。现在，富国银行给他们的那些在支付方面有困难的顾客都发送短信息——赶忙联系我们！当顾客联系上富国银行后，银行派出专门客户经理同顾客一起，依照顾客的实际情形，关心这些顾客查找解决措施或可替代的方案以幸免住房押贷款丧失赎回权。

正是富国银行在面对利润的诱惑时能够坚持自己的责任和原那么，超越合规的稳健经营和治理风险，不断向顾客提供高品质的服务，才得以在危机中独善其身。在全美金融股价大幅下跌的情形下，富国银行的股价却逆势上涨，显示了市场和投资者关于富国银行的充足信心。尽管经历了此次大危机，富国银行却依旧保持了穆迪和标准普尔AAA级的最高评级。〔作者单位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

美联银行于2008年10月22日公布其第三季度业绩报告，该季度亏损达到创记录的239亿美元。巨额亏损的披露并非说明美联银行的处境恶化。因为把历史遗留问题一次性洗净，是企业在并购后常见的做法，一方面能够为后续的重组措施拓展空间，另一方面能够一定程度上降低公众的预期。因此，富国银行首席执行官约翰·斯图普夫反应平复，表示：巨额亏损专门符合预期，可不能改变收购打算。

此次收购关于富国银行来说机遇与挑战并存。从机遇来看，一方面，美联银行拥有4480亿美元存款，本次收购使富国获得巨额的核心存款以及低成本的资金来源；另一方面，收购将会进一步加强富国银行在美国西部地区的领先地位，此外还可大大提升其在东部地区的竞争优势，使富国银行的进展在地域上将更加均衡，业务范畴进一步扩大，市场占有率进一步提高，大大巩固富国银行在零售银行业务领域里的领导地位。富国银行在美国西部地区更具有优势，东部地区略逊，而美联银行的总部位于美国东南部的北卡罗来纳州，在美国东部地区更具有竞争优势。

从挑战来看，富国银行短期面临着提升顾客对美联银行的信心，减少存款和老顾客流失，

以及尽快止住不断扩大的亏损等问题。在与富国银行达成收购协议之前，美联银行存款差不多被顾客取走5%，数额高达134亿美元。长期那么面临将富国银行的企业文化、治理、服务品质等移植到美联银行，将两家银行的业务关系理顺，发挥协同效应和规模经济等问题，这些问题将更多更复杂，这将是真正考查富国银行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