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卷第3期 2015年5月 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01.37 No.3 May 2015 JOURNAL OF NINGBO UNIVERSITY(EDUCATIoNAL SCIENCE EDITION) 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分析 李 静,陈 立 (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浙江宁波315211) 摘要:依据历史脉络、动因、参与者主体与活动四项本土的概念维度,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 基本内涵与特质得以厘清:第一,英国殖民遗产与国内族群政治奠定了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客观环 境;第二,向亚太地区高等教育中心国家的转型是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根本价值取向;第三,私立 高校与联邦是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主要参与者;第四,跨境教育是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活 动的主要形式,整合性国际化是其基本的向度。 关键词:高等教育国际化;马来西亚;概念;本土化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627(2015)03—0032—06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迎来经济全球化 若干本土的概念维度出发,提出马来西亚情境下 浪潮。因应于此,高等教育在国家之间的交流与 利益的连结日益显著,大学的国界藩篱则愈发弱 化,国际化渐已成为世界范围内高等教育发展的 基本形势与主要特征之一。作为亚洲典型的发展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含义并概括其基本特征,为后 续的研究提供精确的概念导引,也为关于高等教 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分析提供案例。 一、高等教育国际化:本土的概念维度 中国家,马来西亚在高等教育国际化领域起步 早,且成效卓著,已跻身于该地区高等教育国际 化领先者之列。在此现实背景下,国内高教界考 察与借鉴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先进经验的视野 开始由日本、韩国、新加坡扩展到了马来西亚。 简・奈特(JaneKnight)提出了以动因、利 益相关者和国际化活动作为i个维度的高等教 育国际化的概念框架,所尝试的是关于国际化的 定义在大范围语境中的使用并且在国家(地区) 之间进行比较的可行性。L2J换言之,该概念框架 作为一种高等教育发展的理念、模式以及过 程,高等教育国际化虽是全球性的现象与趋势, 但实质上反映的是以国家为基本单位的行动主 体的历史文化、政治与经济基础以及高等教 育资源流动的格局,以致“国际化”概念之内涵 与外延均有其特殊之处,其定义呈现出国家间的 差异。【1]因而关于“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分 析,需要本土的维度,而据此来具体定义“国际 既要有相对普遍的意义,又能结合国家(地区)、 院校的不同语境而得出不同的目的与结果。在此 学术脉络之下,金帷等人基提出一个本土化的概 念分析框架,即从动因与目标维度、过程与活动 维度和参与者主体三个维度去解读高等教育国 际化的本土概念。【3]但该概念框架并未超出奈特 关于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分析的范式。 为加强对高等教育国际化定义过程中本土 因素的考量,提高分析的聚焦功能,笔者仍以奈 特的概念框架为基础,将“历史脉络”一项补充 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本土概念分析的基本维度之 一化”并析出其基本的特征,乃是有关一国高等教 育国际化研究的原点。国内关于马来西亚高等教 育国际化的已有研究对“国际化”概念往往套用 某些原为谋求普遍适用而刻意折中的定义,缺失 基于马来本土情境的考虑。鉴于此,本文尝试从 ,以期更充分地反映高等教育国际化发生与发 展的本土条件与独特性。 收稿日期:2015-02—15 基金项目:2014年度宁波市社会科学研究基地课题“国外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经验与趋势研究”(JD14GJ02) 通讯作者简介:陈立(1975.),男,重庆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外国教育。E—mail:chenliI@nbu.edu.cn 第3期 李静等: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分析 33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历史脉络:关于高等教育 国际化的概念,简・奈特认为其核心成分是民族 与文化的属性——一个国家独特的历史、本土化 开放与外交强度、高等教育的不同一以及各 个国际化利益群体对高等教育国际化认知的差 异化,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参与目的、参与程度与 参与形式在参与者之间存在差异,由是出现国际 化参与者之主体与非主体之分,而对国际化参与 者主体的分辨与考察是立足一国之本土,把握高 等教育国际化在该国的参与者基本情形的重要 指标。 的文化、政治与资源、优先选择等都影响着其对 其它国家的态度以及相互的关系构建,因而,民 族特性与本土历史、传统文化是形塑高等教育国 际化的关键因素;高等教育国际化其实是地方 的、区域的以及国家的优先选择和文化特质的一 种呈现乃至于强化。【4]以马来西亚为例,早在 20世纪80年代后期,即有研究者在其关于马来 西亚海外留学生问题的论文前言中指出,马来西 亚大概是当时世界上赴海外留学者比重最大的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活动:为实现高等教育国 际化的目标与价值,国家制定出高等教育国际化 的战略与,并通过国际化的活动加以具体落 实。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活动虽普遍涉及本国学生 的输出、留学生教育、国际学术交流、跨境教育 国家,而这一结果是由马来西亚的历史因素所决 定的,因为该国受英国殖民与种族冲突的影响深 刻,其社会经济结构、意识形态、教育均是 等方面,但在国家之间、地区之间存在着活动重 心的差异及活动具体形式的差异。从根本上讲, 由这些历史因素而衍生的复杂产物。【5J 因此对一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下定义,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活动反映的是以本国的政治、 经济与教育的现实条件为基础的高等教育国际 化的具体过程以及国际化目标的实现,由此也成 首先需要研究者透过历史视角,考察并理解该国 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历史脉络中的教育因素与非 教育因素及其相互的作用,前者如高等教育发展 历程,后者如高等教育中的政治博弈和语言工 具。这一要求对于有关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研究设 计同样适用,系统研究的第一步通常是分析研究 者和高等教育机构国际化所处的历史和社会文 化背景。[ ]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动因:简・奈特和汉斯・ 德威特(Hans De Wit)曾将高等教育国际化的 价值动因归纳为社会文化、政治、经济和学术四 方面。后来奈特认为这些动因的边界并不清晰, 为了解一国高等教育国际化之路径的基本维度。 二、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 分析 (一)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历史脉络:殖民与 族群政治 自16世纪,马来西亚相继受到葡萄牙、荷 兰与英国的殖民统治。晚来的英殖民者对殖民地 高等教育采取发展,从18世纪晚近至 20世纪30年代,马来西亚仅有海峡殖民地暨马 来联邦公立医学院(1905)与莱佛士学院(1929) 两所殖民地高校。及至1969年,马来西亚仍然 仅有一所综合大学(即马来亚大学)和少量的职 业技术院校。 因此再将这些动因落实到国家和院校两个层面 具体化,以便更为切实地辨别和考察。从国家层 面来说,动因主要有人力资源发展、战略联盟、 创收、国家和院校建设、社会文化发展与相互理 解等;从院校层面来说,动因主要有国际形象与 声誉、质量提高、学生与教职员工的发展、经济 近四百五十年的欧洲殖民经历,尤其是长达 近两百年的英国统治虽然严重压制了马来西亚 民族国家的形成,但作为一种单向的教育资源的 跨洲流动,由宗主国英国向马来殖民地的教育移 植确立了英式高等教育与英国文化及整个西方 文化在马来半岛的统治地位。英国殖民及英国文 化的输入也塑造了当前马来西亚人以英语为核 创收、研究与知识产品等。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参与者主体:高等教育国 际化涉及多个利益群体,每一利益群体在国际化 过程中承担着不同的责任与义务,成为了高等教 育国际化的参与者。总体来讲,高等教育国际化 的参与者一般可分为三个类别,即部门、高 心的国民语言体系。1874年英殖民通过邦 古协定开始英语在马来西亚的推广运动。后殖民 通过颁布《巴恩教育报告书》《1952年教 等教育部门和其它部门。伴随一国的国家、 育法令》,进一步确立英语作为教学语言和 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官方语言的地位,加速了英语在马来西亚的普及 进程。后,作为殖民遗产的英语虽然受到马 来西亚语言民族主义的挑战,但从根本上,无论 在马来西亚国家政治生活、社会经济生活抑或高 等教育领域,英语都占据核心通用语言地位。 总体而言,在英国统治下,殖民虽具民族压 迫奴役的实质,但殖民进程中包括西方高等教育 理念与模式、英语、开放精神在内的西方文明的 持续输入,客观上塑造了马来西亚人对于外来文 化与教育元素的开放与受容的心态,为后马 来西亚高等教育与英国高等教育及整个西方高 等教育的交流提供了意识上、组织上、制度上及 语言上的准备。 立国以来具有偏向性的族群政治是理解2O 世纪70年代至今马来西亚华裔及印度裔学生大 规模海外留学现象以及私立院校最早展开国际 化之缘由的历史线索。马来西亚是东南亚典型的 多元族群国家,族群之间的矛盾与协调问题深刻 影响了以来马来西亚的现代化进程。 后,占马来西亚人口比例最大的原住民马来人虽 掌握了国家的政治权力,却在经济和教育领域处 于不利地位。1969年种族大爆发之后,为 安抚马来族,选择优先扶持马来人的道路, 实施了在不同族群问重新分配财富的新经济政 策,着力构建以马来人为主导的社会经济结构, 同时在高等教育领域严格实行旨在保证马来人 优先人学的种族配额制,公立高校的办学也由此 定位于服务马来族的高等教育需求。种族配额制 迫使非马来族的学生留学海外寻找出路,继而造 成20世纪70年代以后马来西亚学生出国留学 潮;进入80年代,囿于财力,更多的学生选择 到本土私立院校读书,通过私立院校间接获得接 受外国高等教育的机会——在1996《私立高等 教育机构法案》颁布前,无权授予学位的困境促 使马来西亚私立院校寻求与海外大学的学位教 育合作,以便学生获得国外文凭和学位。 (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基本动因:区域卓 越高等教育枢纽与高等教育能力建设 1991年,马来西亚提出了“2020愿景”, 表示至2020年该国将建设成为发达的工业化国 家,而高等教育的改革对于实现“2020愿景” 至关重要。[7】 1996年,联邦颁布第七个《国 家五年计划》宣布马来西亚将致力于成为亚太地 区的教育枢纽(Regional Hub),实现由留学生 母国向亚太地区主要的高等教育出口国的转型。 2007年高等教育部发布《面向2020年国家高等 教育战略规划》,将“区域教育枢纽”更明确地 称为“区域卓越高等教育枢纽”,将高等教育国 际化确立为建设区域卓越高等教育枢纽的基础, 完成了对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当前及未来 一定时期的整体谋划。 在国际化进程中,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得以展 开自身能力建设,一是经由高等教育国际化扩大 高等教育资源总量,提高在马来西亚受高等教育 人口的比重;二是以高等教育国际化作为获得海 外高等教育优势资源与先进经验流人的主要制 度平台和程序,进而推动本土院校课程、科学研 究的国际视野的拓展以及师生素质结构的优化 乃至整个学校办学理念、管理的升级,普遍 提升本土院校的学术水准;另一方面,高等教育 国际化进程中知识型人力资本的聚集与高等院 校的创新能力的提升与创新成果的生产力转化, 有助于马来西亚发展成为东南亚充满活力与国 际竞争力的知识经济国家;而国际师生流动、国 际合作项目可以增强马来西亚作为岛国社会文 化的多样化与跨文化的交流,密切马来西亚与别 国的地缘政治关系和经济关系,有助于培养具备 宽阔的国际视野和国家自豪感的马来西亚人。显 然,国际化维度下马来西亚经济社会的转型与民 众思维的升级将高等教育国际化与更为宏大的 马来西亚国家能力建设问题联系了起来。 (三)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参与者主体:私立 院校与联邦 自20世纪80年代,马来西亚联邦准予 私立院校的开办,以期缓解国内公立高等教育资 源与需求的矛盾压力,为非马来族学生提供更多 学额。私立院校开始谋求与海外高校,主要是与 西方大学的合作,开发诸如学分转移、双联课程 及远程学习等跨境课程形式,以此破解彼时无权 授予学位的困境,是为私立院校国际化之开端。 在此历史脉络之下,马来西亚私立高等教育已演 变为一种的高等教育模式。[7]87以跨境 教育为主轴的国际化已成为马来西亚私立高校 立校与发展之本,马来西亚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也 第3期 李静等: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分析 35 正是经由私立院校的国际化而发端并维持其旺 盛的活力。 】 % 国际学生的规模是衡量高等教育国际化程 度最基本的指标。私立院校通过多样化的跨境教 育形式,不仅满足了本土非马来族学生对于西方 高等教育的品质需求,更吸引了以亚非学生为 主、追求质优价廉之留学教育的国际学生群—— 联邦统计的数据显示,2002年至2013年, 马来西亚近500所私立院校总共招收了近51万 名国际学生,平均下来每年招收的本科层次国际 学生占全体国际学生的比例约为70%。[8]496相较 于私立院校在国际化道路上的先发内源性,马来 西亚公立院校国际化启动较晚,在操作模式方面 也多效仿私立院校,并且规模也较为有限。 作为马来西亚迈向区域卓越高等教育枢纽 计划的重要步骤,联邦于1995年和1996 年两年间先后颁行了《教育法案修订案》《大学 与大学学院法案修订案》《高等教育全国理事会 法案》《私立高等教育机构法案》《国家认证委 员会法案》共五项教育法案,引起高等教育制度 发生分水岭式的变化。【7p在这一由联邦主 导的高等教育系统重组的过程中,公立院校开始 经历分权,而私立院校则开始接受联邦更严 格的管控,高校、国家与市场三者之间的关系获 得新的诠释,这为高等教育国际化在马来西亚的 发展奠定了基础及环境。 具体而言,联邦通过大学企业化的规 定、高等教育理事会的设立向公立院校下放教职 员聘任、课程的设置与经营等人事和学术事务的 权力,呈现出管控松绑的态势,马来西亚公立高 等教育原本对内的资源逐渐面向国际开放并开 始发展其市场的导向,国际化由此起步;联邦政 府在20世纪90年代批准包括海外大学分校在内 大批私立高校成立的同时,在私立高校的机构建 制、运营等多方面提出基准要求,强调权威, 促进国家主义向私立教育的渗透,并通过国家认 证委员会的设立,实施对私立高等教育全面的质 量监管。 (四)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活动:多形式的跨 境教育输入与输出 跨境教育是高等教育国际化活动的主要形 态,传统意义的留学生教育与国际学术交流均以 跨境教育为之依附。自1905年马来联邦公立医 学院成立,基于教育移植的殖民地高等教育便初 显跨境的若干特征,如英国本土高校组织结构、 管理机制、课程元素、学位形式向马来西亚的单 向转移、英国本土高等教育机构模式与机构文化 在马来西亚的再建——殖民地高校的建立,以及 教师与学生等人员在英国与马来西亚两地长期 的双向流动。但这些跨越民族国家边界的高等教 育的活动从根本上具有殖民主义的强迫性质,并 非真正意义的跨境教育。 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非马来族学生 赴外国留的形成是跨境教育在马来西亚的 开端,这是以本国学生流动为重点的跨境教育输 人阶段。此时,马来西亚本土院校也开始与外国 高校建立合作伙伴关系,通过学分转移、双联课 程、特许课程、及远程学习等跨境课程的联合开 发与实施以及外国大学在境内分校的建立,将境 外高等教育资源引入马来西亚。进人21世纪, 在联邦的之下,马来西亚学生赴海 外留学规模呈缩减的趋势,而上述属于教育提供 者流动、项目流动、计划流动范畴的新型跨境教 育输入活动则形成了更为繁荣的发展态势。例 如,马来西亚汝莱大学单其一校就与英国15所 大学、澳大利亚的8所大学以及美国、加拿大、 新西兰三国共33所大学建立和保持了双联制教 育的长期合作关系; 海外大学在马来西亚境内设立的分校的情 形也越加普遍。1998年至2000年之间,澳大利 亚的莫纳什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科廷理工大学马 来西亚沙捞越分校以及英国的诺丁汉大学马来 西亚分校、德蒙福特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即先后建 立起来,而从2001年至2013年,又有斯威本理 工大学、纽卡斯尔大学、南安普顿大学、赫瑞瓦 特大学、雷丁大学等五所来自澳大利亚与英国的 高校在马来西亚建立了各自的分校。而仅在 201 1年一年内,马来西亚高等教育部就接到了 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共25所高校提 交的举办分校的申请。 在跨境教育输入活动持续展开的同时,马来 西亚本土高等教育机构主要面向亚非地区的跨 境教育输出行为也呈不断增长的趋势,最初主要 表现为招收境外学生、开设特许课程与课 36 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程,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亚太科技大学、思 特雅大学、双威大学、林国荣创意科技大学为代 表的马来西亚高校在境外建立起了分校或基地, 对外输出马来西亚高等教育的情形也日益增多。 三、结论 依据旨在突出本土情境的高等教育国际化 四个概念维度,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概念 内涵得以基本澄清。这些概念内涵反映了马来西 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主要特质,构成了考察有关 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问题的重要线索。 第一,英国殖民遗产的影响与本国族群政治 之惯性贯穿于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之 始终。英国殖民所带来的西方高等教育元素与英 语的普及化,加之马来西亚人在接受殖民过程中 形成的相对开放与受容的社会心理,为马来西亚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迅速起步与繁荣提供了客观 条件;而70年代后非马来族学生大规模负笈海 外求学,形成了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原 点。1969年后至今,以“新经济”为基础, 旨在保障马来族利益与地位的“马来化” (Malaysianisation)进程造就了马来西亚高等教 育在马来族与非马来族族群间的差异化发展,高 等教育始终处于“马来化”的轨道内。但是,高 等教育国际化所带来的国际学生、跨境学程、海 外分校及其数量的不断增长,以及英语作为高校 主要教学语言地位的强化,与“高等教育马来化” 的理念与实践格格不入。【I U』所以,在马来西亚,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一个长期课题在于如何在应 对高等教育马来化的挑战之中寻求发展。 第二,由亚洲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向亚洲乃 至亚太地区高等教育中心国家的转型是马来西 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根本价值取向。这一转型的 中心标志是至2020年马来西亚将主要作为一个 高等教育输出国而存在,其高等教育在亚太范围 乃至整个亚非拉高等教育市场上具有更大的竞 争力。当前,国际社会已经将马来西亚归为亚洲 范围的学生枢纽(regional student hub)之一。【JIj 这表明,马来西亚的区域卓越高等教育枢纽建设 在促进海外的马籍学生的回流,吸引国际学生, 提升马来西亚高等教育服务的出口创汇能力等 方面取得了初步的成效。按照《战略规划》,马 来西亚总共近500所高校将在2015年预期招收 15万高等教育层次的国际学生,在2020年再上 升至2O万,并且当年高校教师中具国际教师身 份者的比例将上升l5个百分点。这一颇显野心 的量化目标成为当前及未来数年之内的马来西 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动力。 第三,私立高校与联邦是马来西亚高等 教育国际化的主要参与者。马来西亚对公立高校 与私立高校的职能、服务人群都有现实中的定 位,由是其高等教育形成了稳定的二元结构。【12_J 该公立与私立对立的二元结构也影响了马来西 亚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传统上,公立高等教 育机构与私立机构有着不同的国际化分工,前者 主要负责研究生层次教育,后者主要负责规模基 础更大的本科生及专科生的教育,在这一既定的 分工体系中,私立高校是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 化的主要力量,且其国际化的主观能动.1生与效率 远超公立高校,国际化活动的形式也更多样化。 但随着研究生教育在马来西亚高等教育体系中 重要性的增长,以马来亚大学、马来西亚国立大 学等五所研究型大学为代表的公立高校将可以 通过研究生教育的国际化,提高自身在马来西亚 高等教育国际化体系中的地位。 马来西亚赋权联邦负责教育事务, 故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始终处于联邦 的决策与监管之下。的高度关注与集权 化的管理一方面使高等教育国际化成为拥有顶 层设计的国家事业,一方面也使得州对其辖区内 的高校国际化问题缺乏话语权,高等教育国际化 难以与地方建立联系,获得必要的国际化资源。 如何打开地方的参与之门,也是马来西亚高 等教育国际化在未来需要考量的议题。 第四,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活动以多种 形式的跨境教育输入与输出为载体。国际学生的 显著存在进而对马来西亚本土校园和周边社区 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反映了一个整合性国际化的 过程(comprehensive intemationalisation)。ll 大 量国际学生的流人,将“全球的、国际的和跨文 化的元素”注入到马来西亚高等教育的系统,对 其传统理念与行为产生了影响。【 jl4 0o对马来西 亚本土校园与学生而言,国际学生群的存在与频 繁活动促进了校园本位的国际化组织的形成与 相应的国际化辅助机制的建立,使国际化渐进内 第3期 李静等:马来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概念的本土化分析 37 化为院校核心的经营策略与组织文化变革的手 段。马来本土学生也得以在课程修习、研究、日 常生活等方面获得更多与国际学生相互交流至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Asia Pacific countrie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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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ocalized Concept Analysis in Malaysia’S Glob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LI Jing.CHEN Li (College ofTeachersEducation,NingboUniversity,Ningbo 315211,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considers the implications and properties of Malaysia’s glob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historical evolution,motivation,participants and activities.It suggests that 1)British colonial heritage and domestic tribal politics has created the objective environ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21 it is oriented to develop a higher education hub in the Asia—pacific region;31 private higher learning institutions and Malaysia’s federal government are hte main participants;and 4)cross—border education is the major globalized form to integrate into its higher education. Key words: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Malaysia;concept;localization (责任编辑周 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