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与交换 -中国单位组织中的依赖性结构

李汉林 李路路

内容提要

文章主要是从资源和交换的角度分析中国单位组织中的依赖性结构中国的单位组织并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社会组织组织化是国家实现统治的一个重要的中介环节单位成员在单位中所获得的资源仍然是影响其依赖性行为的基本决定因素同时也会影响和制约人们的依赖性行为文章进一步讨论了中国单位组织中资源与依赖交换过程的全面性

中国的社会组织单位显示出中国社会结构的独特性在中国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过程中

在单位组织中存在着一种以资源交换为基础的依赖性结构

单位组织ÊÇÒ»ÖÖ

是一种统治的形式和工具

µ¥Î»×éÖ¯¾ßÓÐÉç»á½á¹¹µÄÒâÒå

Max

Weber1980

µÄͳÖÎ

×÷ΪͳÖÎÐÎʽµÄµ¥Î»×éÖ¯

韦伯曾经讨论了统治的基本形式和类型所有的统治都可以区分为两种最基本的形式依仗利益状况进行的统治或者如韦伯所说而产生的服从关系以被统治者的利益需要为基础１９８０可归结为以报酬为基础

布劳强制性的统治于要求被统治者服从的权力Weber

×ÔÓÉÉõÖÁÊÇÎÞ·¨Ìæ´úµÄºÍ²»ÒÔÈËÃǵÄÀûÒæÐèÒª¶àÉÙΪתÒƵÄ

ÓÉÓÚÕâÖÖͳÖÎÒ»°ãÊÇͨ¹ý»ú¹¹»òʵÏÖͳÖÎ

ͨ¹ý`组织’进行的统治Weber

ÔÙ·ÖÅäÉç»áȨÍþµÄ½¨

Á¢ÔÚ½»»»»ù´¡ÉϵÄͳÖκÏΪһÌåºóÕß±»ºÏ²¢µ½ÁËÇ°ÕßÖ®ÖÐ

¹ú¼Ò½«²Æ²úȨºÏ²¢µ½ÐÐÕþȨÖйú¼Ò¼ÈÊǾßÓÐȨÍþºÍÇ¿ÖÆÐÔÃüÁîȨÁ¦µÄͳÖÎÕß¹ú¼Ò¼ÈÊÇÕþȨ¹ú¼Ò

1

可参见

1992

1996

1994

19

1996

谭深于显洋边燕杰李汉林１９９６

1

统治的最大特征即是政权和财产权的合一通常分离的二者被紧密地耦合在一起

在两种基本统治形式相对分离的情况下

而依仗利益的统治在现代社会中主要是通过经济组织来实施合二为一经济组织由于和国家行政机构相结合

这种特殊的 ¾ÍÊÇÎÒÃÇͨ³£Ëù½²µÄ

Ò²°üÀ¨Éç»áÖеÄÆóÒµ×éÖ¯ºÍÆäËû¾-¼Ã×é֯ͬʱҲÊÇÉç

»á×ÊÔ´»ò²Æ²úµÄÕ¼ÓÐÕß²»ÔÙÊÇÈËÃÇ×éÖ¯ÆðÀ´ÔËÓÃ×ÊԴʵÏÖÀûÒæµÄÒ»ÖÖÐÎʽÔÚÕâ¸öÒâÒåÉÏ单位组织

是维持国家统治即命令统治的手段或工具

两种权力和两种组织的合一自下而上的依赖性向量和结构个人对单位的依赖同时就剥夺了其他任何权力布鲁斯

导致自由资源的发展

但原有的基本统治形式和统治结构仍然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

因而单位组织依然保持着很强的政治

特征和统治工具特征国家控制的社会资源和财产特别是在城镇社会中占有绝对优势所有的单位组织仍然处于一种完全的行政隶属关系体系之中

其主要职能是以国家和的名义管理国家所有的资源

仅是它们国家进行统治的权力形式国家对单位组织领导人

的任免权在社会转型中依然保持对单位组织强有力控制的基本统治手段对单位组织领导人的单一人事任免权

按照布鲁斯的说法就形成了一个所谓

19

µ¥Î»×éÖ¯ÖеÄͳÖνṹ 单位组织作为一种统治制度或结构单位组织通过将经济控制权力和国家行政权力结合在一起实现对个人的统治同时即是对国家的服从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即是国家权力的表现并非仅仅是一个

必须看到在原有的统治结构和权力关系中出现了

大量的市场化因素和自主性因素依赖性结构的机制与过去相比有了变化

全国基本单位普查办公室编中国第一次基本单位普查简明资料北京

国统计年鉴

北京

1998年2月

中

2

素和自主性因素导致社会组织和个人相对于国家的直接统治有了一定的选择性

由于市场化和自主性因素的进入

主要是在这种统治结构中行政性强制控制的意义下降

建立在交换基础上的统治权力其意义上升

两种统治形式的过渡性关系其向度主要表现为由命令权力到利益依赖的话则又出现了由利益依赖到命令权力的向度实现这种统治可以对这种统治逆来顺受的义务(Weber, 1980: 256) 因此依仗利益自由行动

可以很顺利的逐步转为国家的权威统治官僚机构对统治的权威相一致

与依仗国家的命令权力所产生的依赖性结构仍然

结合在一起国家或是国家的机构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垄断地位使得国家和单位组织对个人的统治依然有效给那些利益追求者以单位成员的资格回报价格迫使社会中的个人采取所期望的态度

才能换取这些资源在这个意义上自

由对于整个社会来说

一般的统治社会学理论和社会学的交换理论

参见Weber布劳吴晓刚华尔德李猛等混合经济过渡阶段

Sezeleny, 1996Ïà¶ÔÓÚ¹ú¼ÒµÄÐÐÕþÐÔÃüÁîȨÁ¦À´Ëµ

ÕýÈç²¼ÀÍËù˵¹ýµÄÄÇÑùͨ¹ý°´±ðÈ˵ÄÒª

ÇóÌṩ·þÎñÈç¹ûËû¶¨ÆÚÏò±ðÈËÌṩÔڱ𴦲»ÄÜÇáÒ×»ñµÃµÄ·þÎñ1987: 138

基本假设

使单位成员对单位产生依赖的机制这种单方面的依赖布劳曾经详细讨论过单方面依赖或者获得社会性的基本条件同上139

³ýÁËÈ¡¾öÓÚ×ÊÔ´Õ¼ÓÐÇé¿öÍâ

Ò»°ãÀ´ËµÁíÒ»·½Ãæ

Ò²»á¶ÔÈËÃÇÏ໥×÷Óõĸ÷ÖÖÐÎʽ²úÉúÓ°Ïì

Weber

¾¡¹ÜÕâÖÖ±¨³¥Ò»°ã¿ÉÄÜÊÇÔÚδÀ´ÊµÏÖ

²¼Àͽ«¶Ô½»»»ÐÐΪ²úÉúÓ°Ïì

ÈËÃǶÔijÖÖ×ÊÔ´µÄÒÀÀµ³Ì¶È

3

在这种情况下

是服务的价值与可供他们考虑的第二个最好的选择方案之间差异的一个函

数布劳140中国的改革所带来的自由活动空间和自由流动资源的发展

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可选择的替代性资源

因此满意度在单位组织中将成为除资

源之外影响人们依赖性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我们可以建立单位中依赖性结构的基本模型

乃至单位性质进行分析的基本模型包含有三个要素资

源这个模型的基本假设是以及单位成员对单位的满意度我们认为

基本上可表现为上述三个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

同时也会

影响和制约人们的依赖性行为人们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对单位组织保持着依赖性关系

应该指出的是都有可能受到个人社会地位参照群体等各种外在因素的影响考虑到主观感受的相对性即单位成员的相对剥夺感也许人们的这种被相对剥夺的主观感受会表现得更为直接不仅仅人们的满意度有可能转化为相对剥夺感

也有可能通过这种相对剥夺感而对行为产生影响

图1

图1

获取资源的满意度 获取资源的多少

影响与制约 相对剥夺感 影响与制约

单位人的社会行为

样本与量表

　１９９３年下半年我们进行了一次问卷调查

关于调查样本　在这次的问卷调查中样本城市

和

然后，　主要采用了整群分

层与简单随机的抽样方法按照城市人口规模的大小

4

满意程度的影响

万人口以上的城市２００万人口以上的城市１００万人口以上的城市

础上，依据简单随机的方法在５１７个城市中抽取十个样本城市

在整群分层的基

事业单位和企业单位这三种不同的单位类型，　所以，　我们在抽样

过程中把这三种单位的主要社会特征作为抽取样本单位的主要标准

具体在每个样

本城市中抽取样本单位，　则主要根据简单随机抽样的原则进行

具体方法是，调查员到样

本单位以后，　根据单位成员的花名册，　确定一个随机数，然后按简单随机的方式抽取样本个体　　　　为了说明样本指标代表性的大小以及样本指标与总体指标相差的一般范围，　　我们进行了样本误差的检验

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ｔ　ｉｎｔｅｒｖａｌ

　ｓ．ｅ．（ｐ）＝　在可信系数为９５

　ｐ

在拟定抽样方案时确定样本的可信系数为

９５０．０２ａｃｃｕｒａｔｅ　ｏｆ　ｓａｍｐｌｅ　

２２２

　　　　ｎ　＝　Ｚ　ＰＱ　／　ｅ　　＝　　１．９６　　（．５０）（．５０）　／　（．０２）　　＝　２４０１　　　　　这就是说，　为了达到样本的可信系数为９５０．０２的情况下，　所需的样本量为２４０１份　

　　　另外一种检验样本误差的方法是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找出一些主要的指标，　然后在样本指标与总体指标之间进行比较，　从实际上直观地检验样本与总体的差别

就业人口年龄文化程度及婚姻状况五

个方面进行了比较，　结果显示，　调查样本与总体误差不大

二

我们主要制作了资源满意度和相当剥夺感四个方面的量表

ｌａｔｅｎｔ　ｖａｒｉａｂｌｅ　

资源　　吉登斯将资源定义为

１９８１：　１７０有些人也将资源理解为某种物质性的或非物质性的财产Ｈｏｍａｎｓ社会互动和社会行为基本上可以被理解为物质性或非物质性财产的交换１９５８：　５９７ｆｆ韦伯将社会互动相应的定义为通过这种利益妥协１９９７：　３６科尔曼

Ｃｏｌｅｍａｎ资源被认为是那些能满足人们需要和利益的物品例如信息例如选举１９９０在本文中

即资源是那些可使得人们满足必要且重要的经济社会以及与 3

关于样本与抽样的详细情况李汉林王奋宇

5

此相关的各种需要的东西资源不仅包括非物质性的东西

机会即人们满足自己需求的能力声望荣誉　

需要专门说明的是资源收入没有被包括在其中

在一般的理解中

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来收入分化的情况下因此

在这个意义上包括那些市场经济的

社会来说例如是否对单位依赖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这里实际上存在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特别是在市场经济的社会中

因而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交换过程

人们对单位资源的占有和因此而产生的依赖

有时收入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例如住房和某些重要的机会

晋升等单位对于个人来说场所对于国家来说这也许是在中国社会和其他社会为了将这种区别凸现出来

我们将收入和资源作为两个

变量区分开来资源在我们的研究中

在调查问卷中即

在下列项目中分别让受访者判断在这些项目中单位对其是完全负责，大部分负责，小部分负责或者是完全不负责

１．退休养老　　７．子女上学　　１９．食堂　　

２．医疗卫生　３．因公伤残　　４．文化补习　　　８．子女就业　９．住房　　２０．澡堂　　

１０．文体活动　　

５．技术培训　　　

６．调解纠纷　１８．子女入托　

１１．政治思想状况　１２．计划生育　２３．上下班交通　

１３党团组织生活　１４．离婚　　１５．婚姻恋爱　１６．工作正常调动　１７．休假旅游　　２１．小卖部　２２．理发室　

我们的期望是

中的资源获得或者占有状况作出一个基本评判势

可以对单位成员在单位

离散趋

表中

通过Ａｌｐｈａ的检验和计算

6

对资源量表集中趋势的检验

Mean Mode

53.34 46.00 52.00 12.63 23.00 92.00 69.00 .583 .531 .9078 .9087

Median

对资源量表离散趋势的检验

Standard Deviation Minimum Maximum Range Skewness Kurtosis Alpha

对资源量表值分布状况的检验

对资源量表的Alpha检验

Standardized Alpha

　依赖　依赖主要是指一种特定的社会情境人们的社会行为由于需要获取特定的资源以及实现特定的期望而不得不受制于某一个特定的社会群体或个人

实现特定的社会

依赖的情境就会产生出来在判断一个人或一个社会

群体或阶层的行为是否处于一种依赖的社会情境之中的一个主要的依据是

满足不同层次需求的过程中

或者说在多大的程度上能够摆脱这种社会行为过程中的制约

在调查问卷中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

您认为单位将来应该在何种程度上对您负责我们同样列举了和资源量表中完全

相同的２３类项目

我们的判断是即

那些在各项资源获得上期望单位更多的负有责任的单位成员

他们因而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单位

对单位资源有更高的期望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

或者无法获得自己所需的资源人们对单位所能提供的上述各项社会政治经济以及文化资源与服务的期望愈高他们的单位对其行为的影响力就会愈大他们对其自身单位的依赖也就会呈现出一种较强的趋势我们的预期是

期望能够对单位成员在获取资源过程中的依赖状况作出

一个基本评判依赖量表中的ｓｋｅｗｎｅｓｓ和ｋｕｒｔｏｓｉｓ　值分别为－．２５４和－．２０３依赖这个量表的值的分布都有所偏左

7

处于一种略为偏左的正态分布状态ｐｈａ值分别为．９３６８和．９３６１

依赖量表的Ａｌｐｈａ值和标准Ａｌ

满意度是一个社会心理学的概念

当人们在工作与行为上的付出与劳动(Effort)能够得到他认为应该得到的回

报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在心理上产生一种相对公平和满足的感觉或者说人们对这种报酬的满意程度就会愈高

也是一个综合性指标经济和政

治环境满意程度的评价与感受是可以直接通过测量个人对自己在单位中的工作

与单位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工作收入晋升

机会学习培训机会根据这种判断

即您是否对自己的下列状况感到满意我们列举了15

类项目

　　１　　对自己的具体工作　　　４　　与单位同事的关系　　　７　　单位的工作收入　　　　１０　单位中的晋升机会　　　１３　学习培训机会　

２　　对本单位在社会上的地位　５　　与单位领导的关系　　

１１　住房状况　　

３　　对自己的职业的体面程度　６　　单位的劳保福利状况　９　　自己才能的发挥　１２　工作调动　１５　工作稳定性　

　　　　８　　单位的工作条件　

１４　工作轻松自由　　

我们的期望是

8

经济和政治等

需求进而能够了解人们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自我感受公平和满足人们在上述的项目需求实现的程度愈高人们所感受的的满意的程度也会愈高离散趋势以及满意度量表值的分布状况的描述对集中趋势的分析主要是观察mean, mode和median;对离散趋势的分析主要是观察standard deviation, minimum, maximum和range;对满意度量表值分布状况的分析主要是从skewness 和kurtosis的角度来观察其量表的值在多大程度上处于一种正态分布状态

其量表的skewness和kurtosis 值分别为.094和.973

¶øÆäÖµµÄ·Ö²¼¸ß¶ÈÔòÆ«¸ßͨ¹ýAlpha的检验和计

算　

表3 对满意度量表的一般统计概要

n = 2787 对满意度量表集中趋势的检验

Mean Mode

48.96 48.00 48.00 9.56 16.00 80.00 .00 .094 .973 .9076 .9081 Median

对满意度量表离散趋势的检验

Standard Deviation Minimum Maximum Range Skewness Kurtosis Alpha

对满意度量表值分布状况的检验

对满意度量表的Alpha检验

Standardized Alpha 相对剥夺感 和满意度相似相对剥夺感主要是指人们从期望得到的和实际得到的差距中

所产生出来的或所感受到的

一种不满和愤慨的情绪

在调查问卷中设计了相应的三个问题你觉得

你与单位内同事相比怎样即受访者判断自己目前的经济收入

2ÈÃÊÜ·ÃÕßÓëÉç»áÉϵÄÆäËûÈËÀ´½øÐбȽÏ

ÄúÈÏΪÄúÔÚµ¥Î»ÖкÍÔÚÉç»áÉÏ·Ö±ðÊôÓÚÄÄÒ»µÈ·Ö±ðÈÃÊÜ·ÃÕßÅжÏ×Ô¼º

ÔÚµ¥Î»ÖкÍÉç»áÉϵÄλÖÃÉÏÊöµÄÕâЩ²»Í¬ÎÊÌâÄܹ»´Ó²»Í¬½Ç¶ÈÀ´·´Ó³ºÍ²âÁ¿ÈËÃDZ»Ïà¶Ô°þ¶áµÄ¸ÐÊÜͨ¹ýÑéÖ¤ÐÔÒòËØ·ÖÎö(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也证实

9

了我们的预期离散趋势以及满意度量表值的分布状况的描述对集中趋势的分析主要是观察mean, mode和median;对离散趋势的分析主要是观察standard deviation, minimum, maximum和range;对相对剥夺感量表值分布状况的分析主要是从skewness 和kurtosis的角度来观察其量表的值在多大的程度上处于一种正态分布的状态其量表的skewness和kurtosis 值分别为.477和.242

表4 对相对剥夺感量表的一般统计概要

n = 3059 对相对剥夺感量表集中趋势的检验

Mean Mode

28.35 24.00 28.00 4.58 8.00 40.00 32.00 .477 .242 .8694 .8708 Median

对相对剥夺感量表离散趋势的检验

Standard Deviation Minimum Maximum Range Skewness Kurtosis Alpha

对相对剥夺感量表值分布状况的检验

对相当剥夺感量表的Alpha检验

Standardized Alpha

假设检验我们采用路径分析

并建立起单位组织中的基本依赖模型

　　　　方法

10

图２　单位组织中的基本依赖模型　　　　　　　　．３３９　　　　　　　　　　　　　　ò．８８８　　　资源大小　　　　　　　　　　　　　单位人的依赖行为　　　　　　　　　．０１３　　　　　－．４０４　　　　　　　　　　　　　　　　　　　　　　　　．１４７　　　　　　　　　　　　　　　　　　　　　　　　　　　　　　　　　　　　　　　　　　　　　　　　　　　　　　　　　　　　　　　相对剥夺　　　　不满意度　　．５２１　　　　ñ．７３４　　　　　　　　　　　　　　　　　　　　　　ñ．８３７　　　　　　　　　　　　　　　　　　　　　　　　　　　　　　　　　　　　

模型中各种路径关系的统计值

Ｓｉｇ．

当我们将资源作为自变量这两个变

量可以解释16.3%的差异满意度作为自变量

这三个变量可以解释26.6%的差异满意度和相对剥夺感作

为自变量这四个变量则可以解释11.2%的差异

单位中人们获得资源多少的状况可以对人们在单位中的满意度

下面

二

11

满意度和相对剥夺感作为自变量影响到依赖行为

时表6对人们的依赖性行为和满意程度有直接影响与我们的基本假设相一致

人们对单位的依赖性就有可能愈大

从基本依赖模型中可以看出

n

×ÊÔ´Õ¼ÓеľùÖµÓëÒÀÀµ

ÐԳ̶Èͬ²½Ìá¸ß,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均值的差别也达到较高水平表示出他们对其单位的依赖性很可能会变得愈强

远大于在显著度为.001的F值5.42

ÒÀÀµÐÔÓúÇ¿µÄÑо¿¼ÙÉè

一

个人对单位的依赖模式随着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开始有所变化

这种利益依赖由于单位组织之

间的分化

在传统的

社会中不如说人们直接依赖国家

国家和个人的相对位置开始逐渐发生了极大变化

第一

在资源占有的权力主体中张春霖随着国家控制权力的下放这两方

12

面的变化的

利益单位化倾向得这个单位的利益

因此

其中最重要的即是资源形成了一种愈来愈强烈的都是因为身在这个单位之中而获

不仅仅表现在工资收入方面

更多的表现在保障

个人据有更多选择权力的同时

使得单位在个人资源获取方面意义逐渐突出

会更加影响单位成员对单位组织的依赖

就只能通过对单位组织的服从对于那些在单位中获取和支配较多资源的人来说特别是寻求相等替代时更是如此

单位之间即存的差距

因为他们同样有可能因改变单位而降低原来的资源占有量

二

可以看到资源在不同的依赖性之间的分

布差别

13

社会保障和培训资源　　　　Ｍｅａｎ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ｕｐｐｅｒ　　　　－Ｆｒａｔｉｏ　　　　Ｄｆ　　　　Ｓｉｇ．　政治资源　　　　Ｍｅａｎ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ｕｐｐｅｒ　　　　－Ｆｒａｔｉｏ　　　　Ｄｆ　　　　Ｓｉｇ．　

单位福利资源　　　　Ｍｅａｎ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ｕｐｐｅｒ　　　　－Ｆｒａｔｉｏ　　　　Ｄｆ　　　　Ｓｉｇ．　

低依赖

６１８　１６．１７　３．６４　　１５．８８　１６．４６　　　　６１７　１０．６４　２．９５　　１０４１　１０．８９　　　　６２３　１０．４０　３．５６　　１０．１２　１０．６８　　　　

较低依赖 ６２２　１６．６２　３．６１　　１６．３４　１６．９１　　　　６２８　１１．４４　２．６２　　１１．２３　１１．６４　　　　６３８　１１．９２　３．７７　　１１．６３　１２．２１　　　　

中等依赖 ５８９　１６．７９　３．６２　　１６．５０　１７．０８　　　　５９９　１１．６３　２．６５　　１１．４２　１１．８４　　　　５９１　１３．２０　４．７６　　１２．８２　１３．５９　　　　

高依赖 ５７５　１７．０８　４．３２　　１６．７２　１７．４３　　　　５７３　１１．９６　３．２１　　１１．６９　１２．２２　　　　５６５　１４．１４　５．８８　　１３．６５　１４．６２　　　　

　　　　　　５．９２９　３　．００１　　　　　　　２２．９３　３　．０００　　　　　　　７６．３２　３　．０００　　　　　　　

个人生活和文化生活资源　　　Ｍｅａｎ　

６０３　

１１．２８　６１０　

１２．２６　５６８　

１３．３２　５５８　

１４．７２　

14

Standard Deviation 3.34 3.05 3.96 5.55 95% CI for Mean lower 11.02 12.02 12.99 14.26 upper 11.55 12.51 13.65 16.17 F-ratio 76.51 Df 3 Sig. .000

从上表中可以看到对个人来说是相当重要的资源另一方面也关系到个人适应社会转型以及获得所需资源的能力在社会保障和教育培训与不同依赖性的关系中

不仅资源占有量与依赖之间仍然保持同步增长的关系

仅为0.91¸öÈËÔÚµ¥Î»ÖÐÕ¼ÓжàÉÙÕâÀà×ÊÔ´

µ«ÊDZíÖеÄF值为5.9295.42表示出我们的研究假设仍然可以成立

在单位福利资源和个人生活及文化生活资源中那些获取这

一资源较多的单位成员获取较少的单位成员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在于人们在这些资源获得方面寻求替代的成本相对降低因此

人们对单位的依赖性自然将会降低F检定的结果７６．３２

政治资源的依赖情况有些类似于社会保障和教育培训资源但F检定的结果远大于社会保障和教育培训资源和依赖这两个变量的F值２２．９３表示出我们关于政治资源愈多进一步的分析也将表明

如果将人们的依赖按照不同资源

类型进行比较的话表8其依赖性的均值比其他资源小一倍左右在有关单位的政治资源方面人们并不希望或者说受到单位组织的控制

15

社会保障和教育资源的依赖 2912 20.7466 政治资源的依赖 2904 9.8323 单位福利资源的依赖 2797 19.93 个人生活和文化生活资源的依2734 17.4192 赖

×ÊÔ´

ÔÚµ¥Î»×éÖ¯µÄÒÀÀµÄ£Ê½ÖÐÕâÖÖÏà

¶Ô·ÖÀëÊÇÖйúµ¥Î»×éÖ¯ÖÐÒÀÀµÐÔÐÐΪµÄÒ»¸öÌØÕ÷½«ÒÀÀµ×÷ΪÒò±äÁ¿ÓÐÈçϽá¹ûͼ3

ÊÕÈëºÍÒÀÀµµÄ·¾¶·ÖÎöÄ£ÐÍ

资源 .285

-.032 ò .918 依赖 收入 -.006

表9 模型中各路径的统计值

Ｘ　Ｙ　ｂｅｔａ（Ｓｉｇ．）　资源　依赖　．２８５（．０００）　收入　依赖　－．００６（．７７０）　资源　收入　－．０３２（．１３９）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收入和依赖之间没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个人对单位的依赖而不是主要表现为对收入的依赖

不仅仅是一个工作场所或者是获得收入的

仅就资源收入仅是广义上的单位资源中的一种

甚至不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人们将单位中的收入问题看得很重资

源而其他资源常常是的是由国家赋予的

三 基本依赖模型表明满意度和相对剥夺感作为依赖的自变量时

在相对剥夺感与依赖性行为之间有着直接显著的相关

关系人们对单位的依赖性也有可能愈强

满意度不是直接影响依赖行为的变量

16

低 较低 中等 较高 高 依赖　５１２　４６７　４５５　４６２　５８１　　

６６．５３　Ｍｅａｎ　６６．７５　６７．１６　６８．５３　７０．０７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１３．６８　１４．１０　１３．３２　１４．０６　１６．１５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６５．３５　６５．４７　６５．９３　６７．２４　６８．７６　　　　　　　　　　　　ｕｐｐｅｒ　６７．７２　６８．０４　６８．３９　６９．８１　７１．３９　　Ｆ－ｒａｔｉｏ　　　　　　５．７４　Ｄｆ　　　　　　４　Ｓｉｇ．　　　　　　．０００　

上述这组数据清楚显示了依赖依相对剥夺感的提高而增强的趋势悖论因为按照通常的理解且相对剥夺感较强的话还是出于个人或人际关系的原因

对这个单位的依赖性应该因此有可能更弱

将这一看起来的结果放到特定的制度背景中首先单位组织除了向单位成员提供收入外

与之相对应人们进入到一个单

位组织中仍然期望获得其他各种所需的资源其次使得单位组织中的资源分配具有极强的边界性对此我们在其他分析中会有详细讨论因此

但至少上述两个原因

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反而有可能使得这些单位成员对单位组织产生更强烈的期望

而这些资源一方面是他们付出的服从应该得到的回报

这些资源也并非是他们在其他单位组织中或者社会上就可以轻易获得的

甚至可能强烈的相对剥夺感

相对剥夺感的主要来源之一在这个意义上

同那些在单位中获取和支配

资源较多的单位成员一样他们都是单位制度的产物

在资源获取较多和相对剥夺感较高而影响的依赖性之间

毕竟前者是一种既得利益或现实利益对单位成员的行为所产生的约束

两者在约束强度和依赖性程度上会有差别

单位成员就有可能寻求替代

因此二者与依赖的beta值相差一倍多

17

尽管它们都对依赖有影响

资源获取和支配的多少对依赖性行为有更重要的影响对依赖性的影响较弱

可以看到对相对剥夺感的不同影响

人们的相对剥夺感差异不大值

仅为1.07(显著度为.371),表示出关于对单位组织的社会保障和教育以及政治等方面的依赖愈多也就是说

相对剥夺感与依赖之间较强的相关关系主要表现在对

单位福利和文化生活与个人生活的依赖上人们对单位的依赖性也会变得愈强表11

表11 单位福利以及文化生活和个人生活依赖与相对剥夺感 低 较低 中等 较高 高 单位福利依赖　５４３　５０９　４９１　５０１　６２９　　

１８．７９　１９．４０Ｍｅａｎ　　１９．６８　２０．３５　２１．１３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６．１３　６．０３　５．９０　５．９３　６．３５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１８．２８　１８．８７　１９．１６　１９．８３　２０．６３　　　　　　　　　　　　ｕｐｐｅｒ　１９．３１　１９．９２　２０．２０　２０．８７　２１．６３　　Ｆ－ｒａｔｉｏ　　　　　　１２．６１　Ｄｆ　　　　　　４　Ｓｉｇ．　　　　　　．０００　文化和个人生活依赖　５５１　４８９　４７７　４８４　６１６　　

１７．１２　１６．８５Ｍｅａｎ　　１６．８１　１７．３６　１８．４５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５．１６　５．２７　５．１９　５．３４　５．９３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１６．６９　１６．３８　１６．３５　１６．８８　１７．９８　　　　　　　　　　　　ｕｐｐｅｒ　１７．５５　１７．３２　１７．２８　１７．８４　１８．９２　　Ｆ－ｒａｔｉｏ　　　　　　８．８０　Ｄｆ　　　　　　４　Ｓｉｇ．　　　　　　．０００　

需要指出的是但如果人们寻求的仍然是单位组织的话而陷入对另一个单位组织的依赖

如果他转移到了非单位组织

四

18

相对剥夺感作为因变量时

但人们在单位中的满意度和相对剥夺感

之间则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人们的相对剥夺感主要直接受满意程度的影响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前面的

当人们对单位有了某种较强的不满意时

决定自己是否还要依赖目前的单位来解决需要相对剥夺感是一个中间性变量其相对剥夺感就可能愈强

因而它更有可能直接受满意程度的影响人们无论是和

单位内的其他人相比如果认为自己在单位中获取和支配的资源较少的话表12显示出

这表明都会导致相对剥夺感的强烈变化

不满意程度与相对剥夺感的相关关系其beta值在这个模型中最高这种紧密关系离

开了满意度的主观评价值就其对行为的影响来说

表12 不满意度与相对剥夺感 低 较低 中等 较高 高 不满意度　５６１　５０８　４８１　４９９　６２２　　Ｍｅａｎ　４２．５０　４５．７３　４９．０２　５１．９８　５５．２２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　Ｄｅｖｉａｔｉｏｎ　９．０２　７．２７　７．２３　７．３４　９．９４　　　　　９５％　ＣＩ　ｆｏｒ　Ｍｅａｎ　　　　　　　　　　　　　　　　　ｌｏｗｅｒ　４１．５７　４５．１０　４８．３７　５１．３３　５４．４３　　　　　　　　　　　　ｕｐｐｅｒ　４３．２４　４６．３７　４９．６７　５２．６２　５６．００　　Ｆ－ｒａｔｉｏ　　　　　　２０６．７７　Ｄｆ　　　　　　４　Ｓｉｇ．　　　　　　．０００　

如果具体分析满意度对相对剥夺感变化的影响

在机会其相

对剥夺感的均值差异分别为4.08具有一定的差异

对工作条件的不满意度其均值差异最小即更强烈的影响到人们相对剥夺感的变化对一般社会的不满意程度对相对剥夺感的影响作用居中

基本的依赖模型已表明

19

如果说满意度对相对剥夺感有显著的直接相关关系

那么

型表明愈少表13单位中没有获得一定程度的满足

基本依赖模资源占有

因为人们对资源的需求在

n

ÔÚÕâ×éÊý¾ÝÖÐ超过资源

和依赖那组数据的均值差异这就是说人们在资源占有上的变化将对满意程度有强烈的影响作用这是因为无论人们是否对单位组织产生依赖性关系而主观感受和实际行动之间往往会存在一个距离任何社会行动都是有意义的

在单位中获取和支配资源较少的人 相似于资源和依赖的关系均值差异最大的是社会保障与教育资源在不同满意程度之间的分布人们在单位中所获取和支配的社会保障资源以及教育资源的数量政治资源

2.912.×ÊÔ´¶àÉٵı仯¶ÔÂúÒâ³Ì¶ÈµÄ±ä»¯ÆäÓ°ÏìҪСÓÚÉç»á±£ÕÏÒÔ¼°½ÌÓý×ÊÔ´ÔÚÒ»¸öÓÉÖÐÑë¼Æ»®¾-¼ÃÏòÊг¡¾-¼ÃµÄתÐ͹ý³ÌÖÐÉç»á±£ÕϺͽÌÓý×ÊÔ´µÄ·ÖÅä¾ßÓÐÓúÀ´ÓúÖØÒªµÄÒâÒå²¢ÇÒ¹©¸ø±äµÃÔ½À´Ô½²»Îȶ¨µÄʱºò

³ÉΪÈËÃÇÑ¡Ôñ¹¤×÷µ¥Î»µÄÓÅÏÈÖ¸±ê¶ÔÓÚÄÇЩÔÚµ¥Î»×éÖ¯Öй¤×÷¶àÄêÀÏÁä½×¶ÎµÄµ¥Î»³ÉÔ±À´ËµÌرðÊÇÑøÀϺÍÒ½ÁƱ£ÏÕÎÊÌâÔÚûÓÐÐγÉÓÐЧµÄÑøÀϺÍÒ½ÁƱ£ÏÕÌåÖÆ֮ǰÕâÒ²´ÓÁíÒ»¸ö·½Ãæ˵Ã÷ÁËÕâ

20

类资源与满意度之间的关系

简短结论

上述对有关单位组织依赖性结构假设比较详细的讨论和分析基本上证实了我们关于单位中依赖关系的基本假设满意度

在这个依赖结构中即资源和依赖性之间的交换关系

是因为在单位组织中人们可以通过这种依赖获

取和占有单位组织提供的各种资源

毫无疑问

人们对单位组织的依赖与传统国家社会主义时期相比但这种松动还远没有达到人们可以自由摆脱依赖单位和国家的程度

人们为了获取这些资源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资源和依赖之间的交换关系具有特殊性一

当个人在某一组织中工作时

即至少人们通过在这个组织中的工作也许还包括其他的有用资源

必定要服从资源提供者即工作组织的命令

这一交换关系同样存在在非国家社会主义的制度背景下

即主要集中在收入这一交换媒介上

然后得到相应的收入报酬

也基本上仅限于收入人们在工作组织中交换到

收入后用自己所获得的收入去交换其他所需要的各种资源当人们对工作组织所提供的收入不满时

人们只要寻求到一个替代物就可以摆脱原有的依赖关系

即使是在向市场经济转型的中国社会中在单位组

织中收入当然仍然是单位组织向单位成员提供的一种重要资源早就有权威性的研究指出收入工资性货币收入在总收入的比重仅为44.42%ÕÔÈËΰ 基斯1994

ÏòÆä³ÉÔ±ÌṩµÄ×ÊÔ´µ¥Î»×éÖ¯¿ÉÄÜ

ÌṩµÄ×ÊÔ´µÄÈ«ÃæÐÔÓÉ´ËÒ²¾ö¶¨ÁËÒÀÀµ¹ØϵµÄÈ«ÃæÐ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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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µÄ»°Ê×ÏÈËû¶ÔijÖÖ×ÊÔ´»ñÈ¡ºÍ·ÖÅäµÄ²»ÂúÒâÆä´Î

ËûÊÇ·ñÄܹ»ÔÚÆäËû¹¤×÷µ¥Î»ÖлñµÃͬÑù¶àµÄ×ÊÔ´

21

性

从而制约了人们的行动自由

因此片面的

如果我们能够这样称呼单纯的以收入为主要媒介的交换关系的话全面的不同的交换关系所决定的依赖关系由此也有极大的不同

二

这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单位组织中交换关系的强制性成为这种依赖关系特殊性的第二个方面

不仅人们和工作单位之间的交换关系可能是

人们可以在市场上直至包括自己的收

入绝大多数资源的供给是相对更加市场化的

这种制度背景意味着更高程度的资源替代性即使是在这样的社会中

市场因而并非是一个真正完全的市场对单位组织的依赖国家权

力的行使主要是强制性而非交易性的往往也意味着再分配权力的差别

三

都还不足以说明单位组织中依赖结

构的特殊性都有可能不同程度的存在

还在于这种依赖关系的政治性

国家通过单位组织贯彻自己的统治意志单位成员对单位

组织的依赖或服从同时还是对国家政权的依赖和服从都经常会遇到这些有形或无形的国家意志决策和行为方式都因此不同于那些非单位组织个人和单位组织之间的交换关系有可能超出一般的资源交换关系

在不同的社会中但依赖的结构和实质会因制度背景的不同而有本质的不同

彼德

华夏出版社1988年

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

布鲁斯社会主义的所有制和政治北京科尔内短缺经济学北京

增长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

内部人控制和银行的作用北京

　费孝通乡土中国北京 华尔德党社会的新传统主义Communist Neo-traditionalism Work and

22

Authority in Chinese Industry

王晓进社会主义财产制度分析北京李培林等转型中的中国企业山东人民出版社19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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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化组织的内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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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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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刚于显洋边燕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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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 19年第1期第71 从人身依附到利益依赖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硕士论文 单位意识的社会学分析北京社会学研究８１页

1991年第5期第82

15日科技大学研讨会上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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