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巩昌汪氏家族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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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JoumM of Tianshui Norm ̄Unive ̄ity Mar.,2016 第36卷第2期 Vo1.36 No.2 元代巩昌汪氏家族研究综述 杜媛媛 (西北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甘肃兰州730030) 摘要:巩昌汪氏家族在元代家世显赫,声誉远播,后世子孙绵延,在陇右一带影响显著。2O世纪70年 代,甘肃漳县汪氏墓葬群的发掘,为开展基于元代巩昌汪氏家族的各种学术研究提供了契机。此后通过学者们的 长期努力,在这一领域涌现出一大批研究成果,涉及汪氏家族的族属、文化、仕宦,以及相关考古、史料等多个 方面。本文拟对现有各种研究成果作一综合评述,旨在总结学术界既有的成绩,揭示存在的薄弱、遗漏环节,以 利于后期研究的跟进。 关键词:元代;巩昌;汪氏家族;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G35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351(2016)02—0070—04 巩昌汪氏家族在蒙元时期是非常显赫的官宦世 家,《元朝名臣事略》、《元史》、《蒙兀儿史记》和 《新元史》等史籍都有相关记载。上世纪70年代, 甘肃漳县汪氏墓葬群的发掘,很快引起了学术界的 研究热情。自90年代以来,各种研究论著不断涌 现,成果堪称丰富。本文拟对各相关著述作一全面 搜集,并分类综述如后。由于汪氏家族主要生活于 陇右巩昌郡所属陇西、漳县等地,其中漳县既是汪 氏祖居所在,也是汪氏祖墓所在,文中“陇右汪 氏”、“巩昌汪氏”与“漳县汪氏”等概念具有从属 甚至等同关系。 一族的初步研究》经研究认为巩昌汪氏属于汉人。 明 李兴华《元代陇右汪氏家族》、 《汪氏家族的源流 与族属》 ’和臼井佐知子《徽州汪氏家族的迁徙 与商业活动》[91 都认为汪世显家族是汉人徽州汪 华后裔。王颈《汪氏家族与巩昌都总帅府》认为汪 氏属于汉族,迁入陇右后与汪古部落杂居并成为其 酋长。n叩昕。 。王旺祥《元代汉人世侯初步研究》探 讨了巩昌汪氏的史迹,认为元代巩昌汪氏属于汉 族。【lu孙有平《也谈漳县汪氏的族属》从语言文 字、宗教信仰等方面论证汪氏属于汉族。[121 埘在 各种汉人说观点中,胡小鹏的观点较为特殊,早期 他曾在《元代西北历史与民族研究》中认为巩昌汪 、族属 氏是具有一定文化修养的汉人,但又带有明显蕃化 特征;[1。】l ”。后来在《元代汪世显家族的族属再 探》一文中,又从碑刻与文化角度着眼,经分析认 为汪氏属于汉族。【l 刘光煜《汪世显家族墓出土 的南宋官窑瓷器及相关问题研究》介绍了汪氏家族 墓出土的南宋官窑粉青釉葵口长颈多棱瓶,并借由 该文物来探讨汪氏的族属问题,认为汪氏极有可能 是汉族。[141 ’ 吐蕃说:胡小鹏关于汪氏族属观点的特殊性还 在于,他曾一度主张吐蕃之说,在《元巩昌汪氏非 关于汪氏民族归属的问题,一直是本领域的 研究热点,相关论著也最为丰富,依观点可分为汪 古说、汉人说、吐蕃说和土族说等多种。 汪古说:盖山林《阴山汪古》认为汪世显家 族属于汪古部(但非阴山汪古)。[1 李乔《汪古 部人汉姓・汪》、[21汪楷《元朝巩昌汪氏的族属探 秘》口 和王怀宇《汪氏族属十辨》 也都坚持 汪古说。汪受宽《巩昌汪氏的族属及其与徽州汪氏 的通谱》对巩昌汪氏族属以及巩昌汪氏与徽州汪氏 的通谱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巩昌汪氏是汪古族, 通谱事迹存在诸多纰漏,不可尽信。 ]161-172许世娣 汪古族考》一文中提出巩昌汪氏并非汪古族,而可 能是汉化的吐蕃族;[15 此外,汪小红《元代巩昌 汪氏家族研究》 中也主吐蕃后裔之说。樊秋丽 《陇右汪氏家族兴衰研究》通过进一步分析提出了 更新的观点,认为陇右汪氏系出吐蕃韦氏家族。n 《漳县元代汪世显家族墓研究》深入分析了出土碑 志与相关史料,最终赞同汪古说。嗍 汉人说:赵一兵《元代巩吕便宜都总帅汪氏家 收稿日期:2016—01—21 土族说:这一观点仅见于吕建福《土族史》, 作者简介:杜嫒嫒(1989一),女,甘肃漳县人,西北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70 书中认为巩昌汪氏系出土族。[181355-360 说,并对十公加以考证,从而得出十公是确数的结 论。 李兴华《从元代官制看汪氏家族权力和地 二、文化 位》以汪世显、汪良臣和汪寿昌三人为例,详细分 析了三人的官职与封赐,进而评判了汪氏家族在元 关于汪氏家族文化史迹的研究,重点体现在汪 氏万卷楼藏书和宗教信仰等方面,其中对万卷楼的 研究尤为突出。 代的权力与地位。E4197 胡小鹏《元代巩昌汪氏家族 事略》对汪氏兴起、繁盛、衰弱等方面的事迹一 作了探究。一 ̄1-83胡小鹏《巩昌都总帅府与永昌王 一万卷楼研究:乔今同《元代石刻(万卷楼记) 位下的关系》 与汪小红《汪氏家族与阔端王位 考》较早对反应汪氏文化事业的出土石碑《万卷楼 记》进行了初步考察,揭示了汪氏家族万卷楼的藏 下》i12126。删都探讨了汪氏家族与阔端王位下的主从 关系,认为汪氏的政治起伏与其领主的政治命运相 书情况。I19] 《古代开发西北人物志》介绍了万卷 楼的创建和具体藏书情况,并分析了万卷楼在文化 传播方面的积极作用。 田建良《元代甘肃汪 氏万卷楼——甘肃古代藏书研究之一》探究了汪氏 万卷楼藏书事迹,并阐述了万卷楼在元代甘肃和西 北藏书界的地位和意义。 ]54-56汪小红《元代巩昌汪 氏家族研究》对汪惟正所创万卷楼进行了考察,认 为万卷楼推动了当地文化事业的发展。樊秋丽《陇 右汪氏家族兴衰研究》也论及汪氏万卷楼的历史, 提到汪氏在藏书方面的功利性问题。 宗教信仰研究:樊秋丽《陇右汪氏家族兴衰研 究》探讨了陇右汪氏家族的宗教信仰,认为陇右汪 氏重视佛教,信奉道教。肖鑫《全真教在元朝中后 期与政府关系研究》涉及汪氏的部分重点归纳了全 真教与巩昌汪氏的交集,探讨了汪氏家族的道教信 仰情况。 汪小红《汪氏的宗教信仰》探讨了汪氏 信奉佛教、道教等宗教的情况,并介绍了一些相关 的大型宗教建筑。 ∞ 此外,孙有平《元代书法的一朵奇葩——汪氏 墓志书法之我见》认为汪氏墓志书法多出于汪氏家 族成员及其朋辈之手,从中反映出汪氏及其朋辈精 深的文化造诣。[121405 H王含梅《试论陇右汪氏家族 的历史文化贡献》认为汪氏家族不仅促进了民族融 合,而且推动了文化的发展。 许世娣《漳县元 代汪世显家族墓研究》探讨了漳县汪世显家族成员 在文化方面的建树和修养问题,认为汪氏家族既能 积极从事储藏典籍、创办学校等文化建设活动,又 能努力躬行儒家孝悌伦常等思想。 三、仕宦 关于汪氏仕宦方面的研究情况大致如下:赵一 兵《元代巩昌便宜都总帅汪氏家族的初步研究》考 察了元代汪氏家族的仕宦情况,分析了汪氏在不同 时期政治地位与政治势力的发展变化。 ¨如王 怀宇《汪氏元代三王十公考辨》论述了三王十公 互牵连。赵一兵《汪氏家族在元代的政治地位和政 治势力及其发展变化》探讨了汪氏家族在元代的政 治地位和政治势力,并以不同时期的仕宦情况为例 考察了其发展变化。 赵一兵《元代巩昌汪氏家 族成员仕宦考沦》概说了元代’压氏家族成员的仕宦隋况, 并与洞北、山东—带著名汉^趟侯的仕宦隋况进行比较, 探讨了汪氏家族在元代的政治地位及其演化。[25]47-126 赵一兵《试论巩昌汪氏在蒙元时期进攻四川战争中 的作用》探究了汪世显祖孙三代在蒙元时期进攻四 川的特殊作用。[12 鹌汪小红《建功巴蜀的汪氏家 族》考索了汪世显、汪德臣等人在四川战役中的 功绩。u 李兴华《元代军队与汪氏军职》介绍 了蒙古军队的构成、编制等情况,并探讨了汪氏成 员所担任的军职及相应的地位权力。-- p鲫一韩世英 《陇右汪世显世家》考述了汪氏六代成员的官职、 官品与封赐。[261 樊秋丽《陇右汪氏家族兴衰研 究》梳理了汪氏家族因军功而起、又因军功而衰 的仕宦历程。秦弋然《元代巩昌汪氏家族兴衰初 探》探讨了汪氏家族始终与军功紧密相伴的兴衰历 史o[27]9 四、考古与史料 “考古”与“史料”含义有所交叉,这里特予 合并,但文中两词所指各有侧重,前者专指有关文 物考古方面的学术成果,其中包括基于出土文物研 究的各种学术成果,也包括对考古文物中相关史料 的介绍;后者则专指针对非出土类纸本文献的整理 研究成果,既包括对专史文献《汪氏族谱》以及相 关正史、方志等传世文献中涉及陇右汪氏的史料所 进行的辨伪、校勘和辑补等成果,又包括对已佚古 籍《陇右王汪氏世家勋德录》的研究成果。 考古:考古类研究重点体现在对汪氏墓群及出 土文物的探讨方面,除发掘报告外,相关论述通常 指向不同的研究主题。乔今同《甘肃漳县元代汪世 显家族墓葬——简报之一》口 ]1-12和周之梅《甘肃漳 71 县元代汪世显家族墓葬——简报之二》口9】” 对漳县 汪世显家族墓葬发掘睛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呈现和 初步的解析,系统介绍了汪世显家族墓的墓葬形 制、葬式和各种陪葬器物。包鹏《试从甘肃漳县元 墓群看元代的经济和民族融合》以汪氏墓群出土文 物为考察对象,探讨了元代的经济和民族融合情 况。[30]76-78程丽君《漳县汪世显家族墓的研究价值》 对汪氏墓群的学术价值进行了阐释。p ’。刘光煜 《浅识汪世显家族墓出土的带底铭的定窑白瓷洗》 探究了汪氏家族墓所出土底款带有“复古殿”铭文 的定窑白瓷洗,并分析了这件瓷器的胎质釉色与工 艺特征。[32]40 刘光煜《甘肃漳县汪氏家族墓出土元 代釉里红高足杯考析》介绍了汪氏家族墓出土的元 代最具有特色的釉里红高足杯,并探究了其来源与 烧制工艺。【33】 啦许世娣《漳县元代汪世显家族墓研 究》探究了汪氏家族墓的选址、墓葬排列、建筑形 制及墓内装饰等问题,并对墓中随葬品进行了解 析。李兴华《海内闻名元墓群》分析了漳县汪氏墓 葬群的墓室结构和出土文物。【4 ]删汪三同《漳县 汪氏家族墓地基本情况概要》介绍了汪氏家族墓地 的发掘情况,并对发掘简报作了简述。[4】3弛铷 史料:汪受宽、汪小红《可信与不可信——对 漳县(汪氏族谱)的剖析》探讨了《汪氏族谱》的 可信性问题,认为族谱中诏令奏记、家族世系名号 等方面的内容是可信的,而族属等问题有篡改之 嫌。[2611-26王怀宇《谈(汪氏族谱)的可信度》也认 为《汪氏族谱》可信度不高,从宋代巩昌世系和族 属等的记载中就能看出多处错误。 。 王怀宇《(汪 氏族谱)所载惟庆、惟孝二名错位》认为《汪氏族 谱》所载J睢庆和惟孝在官职、爵位等内容存在错位 并进行了校正。 q 王怀宇《陇右汪氏家乘史料 勘正(元史)五例》利用陇右汪氏家乘史料对《元 史》传记相关人物、事件进行了勘正。[42]37吨蚰汪小 红《对汪世显家族史料的几则增补》对《元史》等 文献中被漏列的汪氏成员史料进行了增补。n B”吨 李兴华《(漳县志)有关汪氏家族记述正误》纠正 了《漳县志》中汪氏家族人物生卒和生平事略等方 面的记述错误。[12D 汪楷《唐代汪华画像识微》、 《汪世显画像识略》、《汪惟正画像介释》对汪氏家 族的画像问题进行了解释。 。 此外,汪楷《有 关(陇右王汪氏世家勋德录)的几个问题》对已佚 元代典籍《陇右王汪氏世家勋德录》的题名、作 者、成书时间和性质等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4】 ” 五、其他方面 相关研究还涉及汪氏家族经济、婚姻、交游 72 和民族关系等诸多问题。关于经济类主题的研究成 果主要是就汪氏与漳盐关系而展开论述,具体体现 在汪小红对汪氏家族与漳盐经济关系的两篇文献 中:《漳盐与汪氏家族》介绍了汪氏在乱世中利用 漳盐与吐蕃、回鹘诸部进行贸易的情况,认为漳盐 是汪氏家族臻于繁荣的重要经济基础;n J3 堋《汪 氏与漳盐》则探讨了漳盐在汪氏家族经济生活中的 基础地位,以及这一经济基础的局限性。[23]9。 。汪小 红《家族联姻》提到了与汪氏联姻的两大家族,从 而反映出汪氏家族的民族融合等问题。【23】 黼许世娣 《漳县元代汪世显家族墓研究》探讨了汪世显家族 的姻亲关系,与蒙古王室、朝中重臣、地方大姓的 联姻,有助于汪氏家族势力的巩固。王颞《汪氏家 族与巩昌都总帅府》介绍了汪氏与士大夫的交友情 况。n叩㈣∞汪小红《汪氏家族之交游》介绍了与汪 氏交游的官场名人及知名文士。[t2122 。 赵一兵《元 代巩昌汪氏家族交游略考》考察了汪氏与洞真于真 人、杨奂等八人的交往情况,以见汪氏交游的旨意 与范围,以及汪氏家族的社会地位。 ‘ 李兴华 《在民族融合大潮中的汪氏家族》考察了汪氏家族 在蒙元时期的民族融合及其表现。[41137-141包鹏《试 从甘肃漳县的元墓群看元代的民族矛盾》通过分析 漳县汪氏元墓群出土的文物和相关史料,探讨了元 代的民族矛盾。[35]2卜 此外,李兴华《再谈汪世显 降蒙的功过是非》概述了汪世显降蒙(元)事件, 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评价了这一事件的功过是 非。 ” 漆永祥《汪世显降元事实考辩》考察了 汪世显降元之事,认为《金史》记载较为可信,而 《元史》记述与事实相隔甚远。[1291 珈 综上所述,有关元代巩昌汪氏家族的研究已经 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总体成果涵盖汪氏社会生活 的多个方面,其中对族属、文化、仕宦、考古和史 料等问题的研究尤为深人。当然,既有研究成果也 存在一定的不足:其一,族属问题虽已探讨了很 久,著述也堪称丰富,但对这一问题仍然莫衷一 是。其二,在文化、仕宦、考古和史料等方面,仍 然存在一些尚未触及、或值得继续深入的领域。其 三,对于经济、婚姻、交游和民族关系等其他方面 的研究均较薄弱,相关资料也缺乏系统的搜集和梳 理。以上这些问题,需要今后逐步加以解决。 参考文献: [11] 盖山林.阴山汪古【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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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余粮才] Research Summary of the Gongchang。・Wang-—Family in the Yuan Dynasty Du Yuanyuan 0SchoolofHistoryandculture,Northwest 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Lanzhou Gansu730030,China1 Abstract:Gongchang—Wang—family had a prominent position and prestigious reputation in the Yuan Dynasty,and their descendants had survived,multiplied from then.This family had a significant social influence in Longyou area. In the 1970s,the ancestral tombs of Wang—family were excavated in Zhangxian county of Gansu province,which pro— vided an opportunity for various academic studies based on the Wang—family.Thereafter,a large number of research results emerged in this ifeld by the long—term efforts of hte scholars,involving the ethnic origins,cultures,officials, and relevant archaeological and historical documents.This paper intends to make a comprehensive review of the ex— isting research results,to sum up the academic achievements,to reveal the weaknesses and missing links,in order to facilitate the follow—up studying. Key words:Yuan Dynasty;Gongchang;Wang-Family;Research Summary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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