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影视作品字幕翻译的两个不同层面——影视作品文本翻译与字幕翻译的不完全重合关系
２００８年 赵速梅 论影视作品字幕翻译的两个不同层面 第５期 作好文本翻译与影视字幕翻译都要求翻译者有扎实的语 言基础和高超的艺术分寸感。 与其他文体的翻译相比，影视作品文本翻译与字幕 翻译的文本功能具有明显的特点。首先，文本翻译和字 幕翻译的对象均是社会各界的人民大众，这就要求用纯 粹清新、明白晓畅的口头用语翻译，因为“影视语言的特 点在于其聆听性、综合性、瞬时性、通俗性和无注性”（钱 绍昌２０００：１）。这样，就排除了大量书面词藻和不能一看 就懂的词语。同时，为了充分传达原作的精神，须要不断 探索、锤炼生动传神的表达式。由于影视作品体现中外 语言、文化等巨大差异，翻译时应该采取灵活的译法，不 可太拘泥原来的词语和形式而影响语用效果。 ２．１１文本翻译特点 影视作品文本翻译（人们所说的剧本翻译）与电影中 的字幕翻译大不相同，因为文本翻译是面向具有一定中 英文阅读能力的读者，他们即便不懂剧本中的人物语言 或情景描述，也可以通过反复阅读进行理解。因此，剧本 翻译的功能特征应该强调忠实原文作者，努力再现原作 的精确内涵，较少考虑观众的反应。翻译后的剧本可供 读者在家中细读、品味或供外语学习者通过与外语原版 片对照来学习外语。 在文本翻译中，译者只须将剧本或声带中的每一字、 句翻译出来就行，不必考虑翻译中的“时间限制”和“空间 限制”（Ｄｉａｚ－Ｃｉｎｔａｓ １９９９：１）。同时，还可根据具体情况调 整词序。此外，译者对读者难以理解之处可以在该页或 该章节中作注解，阐发精微的涵义。 ２．１２字幕翻译特点 与影视作品文本翻译相比，字幕翻译受到更多的其他 方面的限制。字幕翻译本身的功能特征是将字幕译者的 操作置于种种制约之下。下面，主要涉及时间限制（ｔｉｍｅ 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和空间限制（ｓｐａｃｅ 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两个因素。 （１）时间限制是指显示字幕的时间长短。由于字幕 翻译的时间限制，字幕的显示时间应该与画面中人物的 讲话速度同步，即字幕与图像相配。假如字幕停留时间 过长，观众会以为是另～句话而重看一遍；假如字幕停留 时间太短，则会产生所谓的“机关枪”效果，使观众在视觉 上很不舒服。因此，译者的任务是要使字幕停留一段恰 当的时间，适当的断旬是很重要的（区剑龙１９９３：３３８）。 般人往往把字幕的显示时间与阅读时间混为一谈。其 实，两者是有差别的。例如，影视剧单行字幕的显示时间 般约为两秒，而阅读时间大约是三秒，并随着观众文化 程度和阅读能力的差异而不同。《国际字幕标准》要求的 显示时间更长，原因是观众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字幕而在 画面。对聋哑人来说，字幕的显示时间应该更长：单行为 ４秒，两行７秒．三行８—９秒（李和庆薄振杰２ｏｏ５：２）。 由于观众文化水平、教育程度、知识面、年龄等因素不 １０４ 同，屏幕上的字幕应在１／４秒之后切换，因为观众需要１４／ 秒的时间来接受一个说话人的资料。另外，字幕翻译通常 为一行，出现在屏幕的下方。根据美学观点，这种作法对 于整个屏幕的观赏来说是处于次重要的地位，对整个画面 没有太大的影响。此外，由于字幕高度只占屏幕的１／１２左 右，而且每行字不会超过ｌ５个，因此观众的视觉不会疲劳。 （２）空间限制是指屏幕上可容纳的语言符号数目。 字幕有时用两行，有时用一行，不同国家的作法也有差 别。英汉语之间的不同给译者提出更大的挑战。汉语一 字一音，不论时问和空间都比英语来得节省、简约（李运 兴２００１：４）。由于荧屏大小有限，一般只能印出一行中文 字幕（英文字幕最多可印出两行），否则会遮盖太多画面， 影响审美效果，降低欣赏乐趣。因此，译者必须在每行有 限的中文字内将原文完整译出。就双语电影字幕而言， 上一行是原语字幕，下一行是译语字幕。在电视中，标准 的做法是一两行的开放性字幕，目的是尽可能少占画面 空间。字幕位置通常置于画面的下半部分，不能覆盖画 面中讲话人的嘴。 由于词型不同，英文字幕占据的空间比中文字幕占 据的空间要大。根据调查，大约两行英文／一行中文才不 至于占据更多的屏幕空间。具体来说，中文字幕不超过 １３个（区剑龙１９９３：３３７），而英文字不超过３５个 （Ｋａｒａｍｉｔｒｏｇｌｏｕ １９９８：３）。中文字幕必须言简意赅，另外标 点符号也很重要。根据罗莎的理论，字幕翻译是一种交 际模式转换，可能从视觉到听觉，也可能从听觉到视觉， 然而总体来看，视觉过程比听觉过程要长，而且屏幕的空 间是有限的，必须浓缩（凝练信息）。 由于影视字幕翻译受到严格的时间和空间限制，对话 字数必须不多不少，才能让汉语对白和外语对自在长度上 完全相等。在翻译过程中，必须遵循口语化、口型化、人物 性格化、情感化和大众化的原则，译出的文字在制作过程 中要与影视画面相配，作到字幕、画面、话语同步，字幕与 对白同时出现或消失。此外，在字幕翻译中，由于有画面， 译者除了要顾及语内参照（上下文），还须顾及许多语外参 照物。影视是综合艺术，不仅靠对话表现人物，而且通过 形体动作、演员表情、口型和具体情境等产生戏剧效果。 因此，翻译时就必须结合画面予以翻译，达到“字幕一话语 同步”（ｓｕｂｔｉｔｌｅ—ｓｐｅｅｃｈ ｓｙｎｃｈｒｏｎｉｓａｔｉｏｎ）（区剑龙１９９３：３３８）。 ２．２文本翻译与字幕翻译的不同点 ２．２１语篇分析角度不同 从语篇分析角度来看，文学文本主要包括散文、诗 歌、小说、政论等等。这种语篇的特点是以文学形式独立 存在，语篇较长，逻辑性强，具有延时性，即可以长久保 存，供人欣赏；而影视是跳跃的，字幕受到语体和视觉限 制，因为影视作品的目的是为了建构即时的感觉冲击。 字幕的语篇较短，通常是不超过１５个字的短句成为一个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８年 赵速梅 论影视作品字幕翻译的两个不同层面 第５期 语篇翻译单位。 从字幕翻译出发，语篇包括故事片（浪漫爱情片、轻 松剧情片、惊险悬念片、喜剧片、悲剧片、恐怖片、推理片、 西部片、犯罪片、政治讽刺片等），电视剧（动作片和言情 片等），记录片，文献片，专题栏目等等。不同语篇的字幕 翻译有不同特点，即使同是故事片，由于片种不同，它们 所要求的翻译策略也不尽相同（李运兴２００１：４）。 ２．２２语境分析角度不同 从语境分析角度来看，文学文本更多地受到文化语 境制约。文学文本翻译是为了传递文化信息，而字幕翻 译则受到画面限制，为画面、剧情、角色服务。因此，字幕 翻译的主宰者是情境语境，通常一字一词就可决定翻译 的成败。 ２．２３语篇连贯角度不同 文学文本的语篇衔接紧密，自成一体，翻译全面。 除了包括字幕翻译所有的内容之外，其翻译更为翔实， 语言更为充实，表达更深层次。而字幕语言因角色不同 具有跳跃性，多为口语化对白，语言不连贯，增加翻译的 难度。 ３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 文本翻译只是笔译，而字幕翻译则要经受口译、笔译 双重标准的检验，所以对字幕翻译的策略有更多细节 要求。 ３．１字幕翻译是一种有符号的内部联系的翻译活动 字幕翻译是一种把外语文本翻译过来，放在屏幕上以 视频效果展现的翻译；配音翻译是把一种外语的读音用另 种译入语言读出，录在磁带上通过音频播放的翻译。因 此，字幕翻译的文本功能应该“正确、清晰、可信，而且作为 荧幕活动的一部分留下印象”（Ｊａｍｅｓ ２００１：１５２）。 字幕翻译把文本上的文字资料（源语言）转换成目的 语，与观众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因此，它是多频道、多代码 的。Ｄｅｌａｂａｓｔｉｔａ从符号学角度将影视作品界定为通过视 觉和音响传达多码意义的符号（Ｄｅｌａｂａｓｔｉｔａ １９８９）。 ３．２语言表达与非语言表达共同承载字幕翻译 字幕翻译不仅是语言表达，而且是非语言表达，可通 过体态语表现。字幕翻译通常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 容。（１）媒介的转换：从说话和手势到形成的文字；（２）频 道的转换：从视频到音频；（３）信号形式的转换：从声音转 换成图像，在屏幕上显示；（４）代码的转换：从话语语言或 非语言到形成的（写下来的）言语材料（Ｇｏｔｔｌｉｅｂ １９９２：１６２ １６４）。 ３．３视频、音频同时运作 观众在观看译制影片时，既要看屏幕上的字幕翻译， 又要听原汁原味的原语言读音。这种同时并存的现象， 使观众同时从视频、音频两个渠道获取信息。 ４功能主义理论视域中的分析与解释 翻译的目的性是尽可能在最大程度上让不懂原文的 读者了解原文的内容，并且完整地用另一种语言手段来 传达原文语言手段所表达的内容。但是要完整地保持原 文所表达的内容只能是相对的，译文只能尽最大努力作 到等值，把在语际转换中的缺损减少到最低限度。特别 应当指出的是，在翻译影视作品时，须要用另外一种文化 语言氛围来替代原文时，译者的再创作能力就显得非常 重要。译者应当客观地表现原文，选择忠实地解释原文 所必需的、相应的译文表达手段。 字幕翻译是有目的的行为。功能派理论创始人凯瑟 林娜·赖斯（Ｋａｔｈａｒｉｎａ Ｒｅｉｓｓ）就“听觉媒介”（ａｕｄｉｏ－ｍｅｄｉ－ ａ１）文本提出她的看法：有一类文本写出来的目的不是让 读者读的，而是听的，这一类的文本更多指的是影视字幕 翻译和配音等，随着音乐或画面等媒介的转换与语言同 步进行。赖斯认为在这样的情景下，首先应该考虑的是 文本功能（Ｒｅｉｓｓ ２０００：４３—４７）。其次，诺德认为，文本翻 译和字幕翻译行为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行为，包括 以下６种角色：发起人作用、委托人作用、翻译者作用、原 文作者作用、译文接受者作用、译文使用者作用（Ｎｏｒｄ ２００１：２２）。最后，字幕翻译还要符合“连贯原则”——文 本问连贯和文本内连贯原则，也就是译语中用最切近而 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源语的信息。 从功能主义的目的论来看，为了达到最佳的译文效 果，文本翻译和字幕翻译的文本功能要根据不同的接受 方式和接受对象而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技巧。文本翻 译要以读者的“感受”、“理解”结果为目的，而字幕翻译强 调的目的是“辅助欣赏”；文本翻译可长可短，而字幕翻译 要求短小、凝练，特别注意译语要符合角色身份。从接受 美学的观点看，文本翻译以传递信息为第一要务，而影视 翻译是用来与大众交际的，因此必须考虑大众的意识形 态、艺术品位及文化水平，因为没有观众看的影视作品的 字幕翻译肯定是失败的。 ５从理论和实践两个角度进行对比 诺德对翻译下了一个新的定义。“翻译是创作使其 发挥某种功能的译语文本。它与其原语文本保持的联系 将根据译文预期或所要求的功能得以具体化。翻译使由 于客观存在的语言文化障碍无法进行的交际行为得以顺 利进行。”（陈小慰２０００：４）诺德是以译文预期的目的为 出发点的，对译文的改译、增译或删译提供了理论标准。 例如： ④Ｍｒ．Ｄａｒｃｙ：Ｙｏｕ’Ｖｅ ｓａｉｄ ｑｕｉｔｅ ｅｎｏｕｇｈ。ｍａｄａｍｅ！Ｉ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ｙｏｕｒ ｆｅｅｌｉｎｇｓ．Ａｎｄ，ｏｆ ｎｏｗ，ｏｎｌｙ ｔｏ ｂｅ ａｓｈａｍｅｄ ｏｆ ｈａｖｉｎｇ ｃｏｎｆｅｓｓｅｄ ｍｙ ｏｗｎ．Ｆｏｒｇｉｖｅ ｍｅ ｆｏｒ ｈａｖｉｎｇ ｔａｋｅｎ ｕｐ １Ｏ５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８年 赵速梅 论影视作品字幕翻译的两个不同层面 第５期 ＳＯ ｍｕｃｈ ｏｆ ｙｏｕｒ ｖａｌｕａｂｌｅ ｔｉｍｅ．Ａｎｄ ａｃｃｅｐｔ ｍｙ ｂｅｓｔ ｗｉｓｈｅｓ ｆｏｒ ｙｏｕｒ ｈｅａｌｔｈ ａｎｄ ｈａｐｐｉｎｅｓｓ．（《傲慢与偏见》）／碟片字幕翻 译达西：你已经说得很够了，小姐！我了解你的感受。而 现在我对我向你的坦诚感到羞愧。原谅我浪费你那么多 宝贵的时间。祝你健康……幸福！（吴文琴）／剧本文本 翻译达赛先生：你已经说得相＇３多了，小姐！我明白你的 －感受。目前，只是在你面前坦诚自己，我觉得丢脸。请原 谅我占据你那么多宝贵的时间。为了你的健康及幸福． 请接受我最衷心的祝福。 （ Ｍｙｒａ：Ａｓ ｙｏｕ ｓｅｅ，Ｉ ｃａｎｎｏｔ ｂｅａｒ ｔｏ ｓｐｅｎｄ ｉｎｙ ｌａｓｔ ｅｖｅｎｉｎｇ ｗｉｔｈ ｍｙ ｃｏｌｏｎｅｌ ａｆｔｅｒ ａｌ１．Ｐｌｅａｓｅ ｈａｖｅ ｓｕｐｐｅｒ ｗｉｔｈ ｍｅ，ｏｒ…ｆｒｉｅｎｄ ｏｆ ｔｈｅ ｓｈｅｌｔｅｒ．Ｐ．Ｓ．Ｉ’Ｉｎ ｓｕｒｅ ｙｏｕ ｗｉｌｌ，ｂｅ— ｃａｕｓｅ Ｉ ｈａｖｅ ａ ｇｏｏｄｌｕｃｋ ｃｈａｒｍ ｗｈｉｃｈ ｈａｓ ａｌｒｅａｄｙ ｃｈａｎｇｅｄ ｍｙ ｌｕｃｋ．（《魂断蓝桥》）／碟片字幕翻译玛拉：我不忍将最后 夜与上校共进晚餐。请与我共进晚餐，防空洞的朋友。 附注：你的幸运符已经改变我的运气。（东宁译）／剧本文 本翻译麦若：就如你所了解，毕竞我无法忍受跟我的上校 度过我最后的一晚。请与我共度晚餐，你在避难所的朋 友。附记：我相信你会的，因为我有个幸运物，那已经改 变我的运气了。 显而易见，这两段文本翻译和字幕翻译之间有着明 显的差异，原因有以下ｉ条。（１）文本翻译遵循“等效翻 译”原则，强调译文在译语读者中所引起的效果等同于原 文在原语读者中所引起的效果，然而却忽视了语际转换 过程中各种不同因素或各种文化差异。（２）该文本翻译 过于文学化，忽略了由于文化层次不同、时空不问、思维 方式不同而造成的缺失，反映不出原文文本的语言结构 所产生的各种感受或印象。（３）文本翻译字节过长。影 片屏幕上出现的译文字幕应该遵照“目的性”加“忠诚性” 原则，以目标定任务，根据不同的语言环境、不同的文化 背景和不同的观众人群实现目的化、口语化和简单化。 ６结束语 翻译功能理论在翻译行为论的基础上创建了目的 论，提出了忠实性原则和翻译标准多元化等理念，对翻译 实践的指导意义已经充分地显示出来。通过用翻译理论 作指导，对影视作品文本翻译和字幕翻译进行对比研究， 进一步看清两者之问的不重合关系。译者在开始翻译 前，理解和掌握这两种翻译特点，把握好译文的文本功 能，根据翻译目的，明确翻译对象，制定翻译策略，才能达 到理想的翻译效果。 参考文献 蔡东东．当代英美电影鉴赏［Ｍ］．北京：外文…版卒＿Ｌ 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１０—１１ １０６ ２０００． 何善芬．英汉语言对比研究 Ｍ］．上海：上海外语教育｝Ｈ 版社，２００２． 何自然．语用学概论［Ｍｊ．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１９８８． 金惠康．跨文化交际翻译［Ｍ］．北京：中同对外翻译出版 公司，２００２． 李和庆薄振杰．规范与影视字幕翻译［Ｊ］．中同科技翻 译，２００５（２）． 李运兴．字幕翻译的策略［Ｊ］．中国翻译，２００１（４）． 帕默尔．语言学概论［Ｍ］．北京：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３． 钱绍昌．影视翻译——翻译园地中愈来愈重要的领域 ［Ｊ］．中国翻译，２０００（１）． 区剑龙．香港电视字幕翻译初探［Ａ］．翻译新论集［ｃ Ｊ． 台北：台湾商务出版社，１９９３． 孙致礼．翻译：理论与实践探讨［Ｍ］．南京：译林出版社， １９９９． Ｂｅｌｌ Ｒｏｇｅｒ．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ｎｇ：Ｔｈｅｏｏ ａｎｄ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Ｍ］．Ｌｏｎｄｏｎ：Ｌｏｎｇｍａｎ，１９８９． Ｂｒｉｓｌｉｎ，Ｒ．Ｗ．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一 ４ 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Ｍ］． Ｎｅｗ Ｙｏｒｋ，Ｇａｒｄｎｅｒ Ｐｒｅｓｓ，１９７６． Ｃｈｒｉｓｔｉａｎｅ Ｎｏｒｄ．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ｎｇ ａｓ ａ Ｐｕｒｐｏｓｅｆｕｌ Ａｃｔｉｖｉｔ）：Ｆｕｒｗ— 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ｔ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ｅｓ Ｅｘｐｌａｉｎｅｄ［Ｍ］．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Ｓｈａｎｇ— ｈａｉ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１． Ｄｅｌａｂａｓｔｉｔａ，Ｄｉｓｋ．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Ｍａｓｓ—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Ｆｉｈｎ ａｎｄ Ｔ．Ｖ．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ｓ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Ｄｙ— ｎａｎｆｉｃｓ Ｊ］．Ｂａｂｅｌ，１９８９（４）． Ｄｉａｚ—Ｃｉｏｔａｓ．Ｊｏｒｇｅ．Ｄｕｂｂｉｎｇ ｏｒ Ｓｕｂｔｉｔｌｉｎｇ：Ｔｈｅ Ｅｔｅｒｎａｌ Ｄｉ— ｌｅｍｍａ［Ｊ］．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１９９９（１）． Ｇａｍｂｉｅｒ，Ｙｖｅｓ，ａｎｄ Ｈｅｎｒｉｋ Ｇｏｔｔｌｉｅｂ．（Ｍｕｌｔｉ）Ｍｅｄｉａ Ｔｒａｎｓ— ｌａｔｉｏｎ：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Ｍ］．Ａｍｓｔｅｒ— ｄａｍ：Ｊ．Ｂｅｎｊａｍｉｎｓ，２００１． Ｇｏｔｔｌｉｅｂ，Ｈｅｎｒｉｋ．ＳｕｂｔｉＩｌｉｎｇ—Ａ Ｎｅｗ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ｅ ［Ａ］．Ｉｎ Ｄｏｌｌｅｒｕｐ，Ｃａｙ，ｅｔ ａ１．（ｅｄｓ．）．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ｉｎｇ［Ｃ］．Ａｍｓｔｅｒｄａｍ：Ｊｏｈｎ Ｂｅｎｊａｍｉｎｓ，１９９２． Ｇｕｍｍｅｍｓ．Ｅｉｖｏｒ．＆Ｐａｒｏ．Ｃａｔｒｉｎｅ．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ｉｔｙ：Ａｎ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ｌ 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 Ｍ］．Ｇａｍｂｌｅｒ，Ｙｖｅｓ，ａｎｄ Ｈｅｎｎｋ Ｇｏｔｔｌｉｅｂ，２００ １． Ｊａｍｅｓ．Ｈｅｕｌｗｅｎ．Ｑｕａｌｉｔｙ Ｃｏｎｔｒｏｌ ｏｆ Ｓｕｂｔｉｔｌｅｓ：Ｒｅｖｉｅｗ ｏｒ Ｐｒｅ— ｖｉｅｗ？ Ｍ］．Ｇａｍｂｉｅｒ，Ｙｖｅｓ，ａｎｄ Ｈｅｎｆｉｋ Ｇｏｔｄｉｅｂ， ２００１． Ｋａｒａｍｉｔｒｏｇｈｍ Ｆｏｔｉｏｓ．Ａ Ｐｒｏｐｏｓｄ Ｓｅｔ ｏｆ Ｓｕｂｔｉｔｌｉｎｇ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ｓ ｉｎ Ｅｕｒｏｐｅ Ｊ］．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１９９８（７）． 【责任编辑郑丹】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